通过那个黑色的污点,黎青梦认出来这个钱花是她的那张定金折的。

    也就是说,这是康盂树放进来的。

    也许是为了提醒她不要说出去,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她不知道他的动机,但总之,她最后收下了这张钱。不是贪心,而是她不想再为了这张一百元和康盂树有什么多余的牵扯。

    她很快就将康盂树忘在了脑后。

    直到隔了一个礼拜后的深夜,黎青梦快下班去对面买旺仔时,碰到了门口探头探脑的康嘉年。

    他的指甲已经卸掉了,身上是规矩的高中校服,背着单肩挎包,清清爽爽少年样,让黎青梦不自觉想起曾经瞥过一眼的某人的一寸照。

    她冲他打招呼:“你今天不是来做指甲的吧?”

    “对,我刚下完晚自习。”康嘉年见她主动说话,这才小心翼翼开口,“不过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什么事?”

    “想亲自来谢谢你。虽然我相信你肯定不会往外说,但真的确认后,我很开心!说明我没看走眼!”

    黎青梦不由失笑:“你特地跑过来就为了说这个?”

    “不是……”他犹豫道,“姐姐,你画画很厉害,是专门学这方面的吗?”

    提起从前,黎青梦脸上的笑意冷却。

    “嗯。壁画。”

    “哇,果然!那你可以教我吗?我想了好几天,我想跟你学画画。”

    黎青梦不关心他为什么突然想学画画,毫不犹豫地回绝。

    “不好意思,我这阵子很忙,抽不出身。”

    康嘉年面露失望,又带着希望追问。

    “一周教我一次呢?”

    黎青梦没有回答,径直去了对面的小卖部,回来时手上多了两罐旺仔。

    她把其中一罐递给康嘉年。

    “sorry,就当是赔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