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儿办完,要不要同我回开封小住一段时间?”

    平坦的官道之上,四个人骑马并行。

    白玉堂目不斜视,闻言沉思了片刻,正薄唇轻启要答话,却被旁边一点眼力见没有的白福抢了先。

    “怕是不行。”白福探着头,隔着白玉堂回话道,“大夫人交代过,让五爷这趟事办完,马上回庄里。”

    展昭略一皱眉:“这么急?可是庄里出了什么事儿?”

    “有事儿。”白玉堂没等发声,再一次被嘴贱的白福笑呵呵的打断,“喜事儿!大夫人看咱五爷老大不小了,想给五爷说亲呢。”

    白玉堂两次被打断,本来就窝火,加上这死奴才哪壶不开提哪壶,更是往他这火上浇了一盆实实在在的油。

    “你那舌头若不想要,不如割下来晚上泡酒。”

    白福敏锐的感觉到杀气,当即一捂嘴,拉着自己的小马驹退到后面去了。

    白玉堂这才看了展昭一眼:“没有的事儿,你别听他瞎说——大嫂确有此意,不过已经被我回绝了。”

    展昭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微微一笑道:“这有什么,若真是个好人家的姑娘,当快些定下来才是,不然将来许了别人,看你不后悔去。”

    “我才不会!”白玉堂似有些急,反驳的声调都提高了些许,脱口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情绪过激了,于是轻咳一声道,“我大哥的事儿没解决,我也没那个心思。”

    提到白玉堂他大哥,展昭表情微微一僵,随即卸下所有情绪,两人谁都不再说话。

    前面两人沉默的十分默契,走在后面的王朝却有点不甘寂寞。

    他在两人身后观察了良久,这才压低声音,询问一旁的白福:“你家白五爷……是和我展大哥有什么血海深仇吗?”

    白福被他这“血海深仇”深深地震了一下:“怎么可能!真要有仇,凭我家爷那性子,早就拔刀拼个你死我活了,哪还会如此心平气和、悠哉惬意的和人一道走。”

    王朝径自摇摇头,觉得事情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这俩人明面上看着确实关系还行,但细细品来,又觉得两人之间似乎存在着什么不太和谐的隔阂。

    具体是什么,王朝也看不出来,只是这么多年跟随包大人一同办案的莫名直觉罢了。

    晚些时候,一行四人踩着城门落锁的点儿总算抵达郑州。

    刚一入城,展昭说不上为什么,忽然眼皮一跳,总觉得一抹不祥划过心头。

    他的这一异状,旁人都没注意,只有一直跟在身边的白玉堂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