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再听好了: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你知否!

    张扬汗颜,这么长的诗句正常情况他还真背不全,只是当年高考时有这首诗,他没答对,回去后恶补了几遍,现在总算是记忆犹新。

    张扬口中答道:“盘餐市远无兼味,樽酒家贫只旧醅。肯与邻翁相对饮,隔篱呼取尽余杯。”心里却大呼侥幸,没想到一个管家都如此博彩多学,只盼着能早些离开。

    张管家大感欣慰,一张黑脸喜逐颜开,换来小厮吩咐一阵后,竟亲自带着张扬签了一个六品家丁的契约。又与他一同见了主管马房的主事,领了郝府家丁令牌,共进了响午的午饭后才离开。临走时还不忘嘱咐张扬好好表现,说过几天便将他调离马房。

    张扬现正无依无靠,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喜欢自己的“大靠山”,自然不会拒绝。

    郝府虽不是这晋城的顶级豪门,可也非同一般,止这家丁便两千多人,分几十个部门,共九品:一品是三个主管家,主管账房、人事、奖惩,二品就是所谓的分管领导,三品是领头的,四品以下就是按工龄、成绩来划分的,一般刚进来的,都是九品。这品级,却有实实在在的好处。拿张扬所处的马房来说,共九十六人,主事的是四品家丁干拿银子不干活,五品九个队长只负责监督,六品的要给马喂食,七品的负责给马洗澡,八品的负责遛马、观察,发现问题必须及时上报,九品更惨,马都摸不着,只能和马粪和马圈打交道了。

    张63“来了来了!郝府招收教书先生与马夫各10名,莫要错过良机啊!”

    张扬当机立断的跑了过去,却见一方排满了长队,另一方却无人问津。张扬走到没人的一方,朗声道:“大哥,没人当马夫我来!管吃住就成!”

    招人的约有四十五许,留着个八字撇,闻言抬头道:“哦。”便没了下音。

    “嘿,大哥,您看咱……”

    八字撇又瞄了张扬一眼:“马夫那边去,来这凑什么热闹,儿白啊!”张扬语塞,想不到这年头马夫这么吃香,只好重新站队。

    他的前方约有四五十人,个个五大三粗穿着麻布衣,张扬夹在中间毫不起眼。

    到了响午,才轮到张扬“面试”。与他一起的,还有三个人,看来是“四挑一”,竞争十分残酷。

    “张管家,人带来了”。

    “嗯,你去吧,五分钟后领下一波。”

    这房间三十平米见方,有一张超大型的桌子,张管家就坐在那里,道:“我说三句诗,你们答得上来一句便过了这第一关。”

    张扬在下暗暗诽谤,丫的,马夫还考试?还是考的诗句?可怜他虽为大学生,可也没读过这里的诗句啊!

    “国破山河在”,张管家顿了顿道:“下句何人知道!”

    张扬无语,难道杜蒲也穿越了?再看另外三人,大眼瞪着小眼,显然是没听过。他举手示意,道:“城春草木深。”那样子,十足的小学生摸样。

    张管家欣赏的看了他一眼,对另三人摆了摆手,一个小厮上来将人领走了。

    此时,确定了自己已经过关,张扬才敢细细的打量这所谓的张管家。张管家身着一身张扬说不出料子的华贵衣服,看起来正气十足,留着一尺左右的髯,丹凤眼,竟是与历史上的关老爷有七八分的相似,只是面若黑炭,特黑。

    张管家站起身来,道:“你是哪里人氏,为何来我郝家当差啊?看你似是有几分才识,小时可曾读书识字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