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书想象中,沈晏这会儿定然可怜兮兮遭到排斥。

    可现实总归背道而驰。

    病房内,沈老到底年纪大了,又气急攻心,还得留院多观察几日。

    他带着老花镜。视线落在削水果的沈晏身上。

    “小晏啊,你爸是个糊涂的。但爷爷不糊涂。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他给出去的股份爷爷肯定让他收回来。”

    沈晏闻言,不在意的挑了挑眉:“爷爷,这话说出来恐怕连您自个儿都不信吧,不然怎么可能被气到医院。”

    沈老一哽。

    气急败坏的恨不得给沈昌潮两耳光。

    沈昌潮这次给的股份不多,但能保证沈望这辈子无忧。可就怕沈望和汪琴的胃口太大,并不满足。

    沈晏削好苹果,送到沈老手上,然后去厕所洗手。

    沈昌潮能这么做,沈晏并不意外。

    沈晏也知道,沈昌潮还是有分寸的,能给那母子的也只有这么多,可偏偏人心不足蛇吞象。

    沈昌潮娶汪琴,是在钟斓死后的第二年。

    沈晏当时极力反对。

    沈昌潮那一段时间也歇了心思,可没过多久,还是无视他领了结婚证。

    反对有什么用呢?

    半年后,汪琴带过来的孩子改了沈姓。

    现在是股份。

    那以后呢。

    沈晏冷笑。

    镜子里的少年凤眼细而眯长,嘴里溢出一声极为不屑的轻嗤。

    这么多年来,他冷眼旁观,一次又一次的助长了汪琴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