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野晴树抚过冰凉的刀鞘,凹凸有序的花纹在柔软指腹下散发着冷瑟的气息,清淡却不可忽视的血腥气飘进鼻子里。

    一柄见过血的匕首。

    他侧过身去看鬼舞辻无惨,泛着不健康的青白皮肤一丝血色也没有,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满眼戏谑。

    荻野晴树叹了口气。

    这位少爷简直比他这个血族还要像血族。

    ——在他那个时代血族已经与人族达成了协议,不得强迫人族供血,血族虽然不乏暗中破坏规则的存在,但荻野不去做那掉价的事。

    杀人更是会让信用值降低,而珍贵的稀血只卖给信用良好的买家。

    荻野晴树走神的很明显,鬼舞辻无惨皱眉:“你在想什么?”

    他回神:“没想什么。”

    荻野晴树拉开刀鞘,闪烁着寒光的锋利刀刃裸.露出来,朦胧的倒影出他的眼睛。

    杀人啊……

    他确实不擅长呢。

    一声轻叹响了起来:“少爷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鬼舞辻无惨的眸光冰凉,他冷哼一声,刚出声讥讽荻野晴树的胆小如鼠:“看来你平时也只不过是说些好听的话取悦我而已,果然是养不熟的……”

    冰凉的触感从右手上扩散,鬼舞辻无惨下意识的想要缩手。

    却别对方收紧的手掌包住了大半部分的指尖,他想抽出手,语调冷淡的命令面前的荻野晴树:“你放肆了,放开我。”

    被病魔盘踞的身体哪一处都是冰冷的,似乎连骨头里都填塞满了浓重的死气。

    荻野晴树感受到手中凸起的骨头,它们只是被薄薄的一层皮肉覆盖着,凸起的青红血脉都能看见。

    食指抵着手上的脉搏,他几乎能感受到血液在缓慢流动的声音,与心跳频率一致的脉搏也在微微跳动,只不过相比于常人来说,太快了。

    他的心脏每时每刻都像是在过度负荷的工作着,只为了支撑起这具破败的身体。

    近半年来,他没有错过任何一次鬼舞辻无惨与病魔抗争的模样,印象最深的一次是要在药浴期间全程保持清醒,鬼舞辻无惨的指甲因为断裂的七七八八。

    十指连心,不难想象到底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