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如兮点头,站在那受审的位置上。

    诸事堂的红枫长老冷着一张似笑非笑的脸道:“绯如兮,一夜之间,淮南被灭之事可与你有关?”说罢,他或许觉得这样问不妥又道:“今日天还未明,诸事堂就收到淮南被灭的消息,数百名百姓一夜之间成为孤魂,上千人连夜逃离,而凶手就是舞妓青琯,有人指征,事发之时,你与两名男子与那青琯有过交集,还打伤过阳壮派的两名弟子,此事可有假?”

    绯如兮一听,明白了些许,很快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正欲开口解释,但似乎有人已经等不及,也不想给她解释的机会,还没见到人影,那听起来就让人心生厌恶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

    “昨日我兄弟二人路上遇到那一舞作罢欲回家的青琯,发现他被邪灵附了身,便想着就地将他炼化,可无争长老的弟子带着两名男子冲了出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我们兄弟俩给爆打一顿,还与那青琯举止亲密。”

    话说完,他们才从人群中走出来,正是昨夜欺负青琯的那两个粗汉,他们脸上那被绯如兮打伤的伤口堂而皇之的敞开,将其当作有利的证据。

    那脸缠着绑带的男子赶忙附和道:“我昨夜打更,就遇见他们四人鬼鬼祟祟,在商量着什么,我当时好奇,便故意走离她们近一些,就听见什么“一个不留”之类恐怖的话,当时闻着他们身上有酒气,想着是醉话,就没放在心上,可谁想到,她们果真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那可是几百条人命啊……”他说罢,呜呜大哭起来。

    绯如兮现在一颗心全在想:

    青琯怎么了,昨日拜别之时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一觉醒来,他就牵扯进这么重大的命案中去。

    她久久不发话,陷入沉思,红枫长老咳嗽一声将她从思绪游离中牵扯回来道:“绯如兮,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就是她,凶手除了她还能有谁……”

    “依我看,昨夜与她在一起的那两个男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大半夜的一女二男满大街游荡,指不定有什么猫腻呢……”

    四周的人群中传来各种恶语,绯如兮却冷静道:“我以我的性命担保,此事与我无关,请给我一点时间,我定把凶手揪出来绳之以法。”

    “给你一点时间?我看,你是见真相暴露,想借口逃脱吧。”一个穿着道袍的长胡子老头站起身来呵斥道。

    绯如兮此刻心烦得很,她怼道:“你又是谁!”

    那老头气得广袖一甩道:“我阳壮派因为你与那恶魔青琯勾结,百年基业毁之一旦,你现在还问我是谁,我是谁你师尊没告诉过你吗?”

    绯如兮记得从前莫长离给她讲授知识的时候,就提到过,淮南一带自发的结灵门派诸多,但都不成气候,唯独阳壮派稍有名气,不过是臭名的名。

    阳壮派收的弟子都是市井流氓,杀人放火之徒,平日里作风不良,又被戏称为壮阳派,他们的门主阳壮真人更是以不正规的渠道带领弟子修行,因此门派中根系复杂,且见不得人的事隐藏得极深,诸事堂暗中调查了几次,都没有找到充分的证据要求此门派解散。

    如今他大言不惭提到莫长离,绯如兮冷笑一声道:“你这种货色,还不配从我师尊的口中说出来,而且,我也没兴趣知道你是谁。”

    他气得颤抖,结巴了半天只吐出:“你……你……你”字,莫长离暗笑一声,对绯如兮道:“阿兮,师尊教过你要尊老爱幼的。”

    绯如兮知道莫长离在偏袒他,于是道:“我知道,可是师尊,有的人为老不尊,倚老卖老。”

    台下的第子皆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们早就看这阳壮真人不顺眼了,借此机会嘲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