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和在一个瞬间清醒了过来,看透了这世界上的一些规则无法打破之后,他决定做好自己应当做的事情,他开始重新研习魔术。

    洛豪笙因为在追捕夏樱的过程中表现出色,被何团长的父亲何司令看重赏识,虽然没有给什么官职,但是却经常被一些人接走,早出晚归起来。

    杜和对此很是看得开,洛豪笙本来就不是池中之物,他的挚爱就是用严谨的逻辑来揭开看似一团乱麻的谜题,做一个魔术师的助手太过屈才,不如好钢用在刀刃上。

    但是实实在在的是,他现在缺少一个得力的助手。

    杜和思索再三,试探着找上了江凌。

    彼时江凌正拿着账簿在核算,一笔一笔的写在纸上,虽然没什么章法,但是看得出其中的认真。

    平日里江中叶总是会叫江凌来接触这些庶务,但是江凌总觉得烦躁,静不下心来推敲那些东西,没想到今日倒转了性了。

    “你这是太阳打北边出来了?”杜和坐在江凌旁边,随手拨弄了一下那些账簿,惹来江凌的两下狠打。

    “去!姑奶奶好不容易才把这些东西捋顺,你休讨厌!”

    江凌抢过那两张单子,左看右看,随后将单子插在一个明显有些不对路的地方。

    杜和忍了忍,干咳一声,自家是求人来了,也不好实打实的反驳她,只要委婉的提示了一下:“阿凌,借据和收据最好分开放……“

    “我当然知道分开放,但你看看,这桌子上还有地方嘛?”

    江凌头也不抬的敲了敲小小的圆桌,带起了好几张轻飘飘的单子,口中碎碎念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你就知道排练,哪里晓得大门一开,黄金万两的道理哦……”

    杜和忍不住道:“我编魔术,好像顶多用点纸张吧,现在纸很贵么?”

    “要你说!怎么就不贵了,你一天要扯三大本的纸,李二筒就拿煤当石头子玩,还有前些日子给高桥他们家出的人力物力财力,不都是钱么,我也就嘴上说说,你道我还真跟一个孤女抢那点子东西?”

    江凌用力的抓了抓头发,随口就扯了杜和等消耗大户的若干条罪状,杜和拿人嘴短,讷讷了半天,小心翼翼的说:“要不我再给你偷点去?”

    “不要命了哦!你还敢想那些事,你小心我给你写信告诉婶婶去!”江凌翻了翻白眼,没什么风度的把自己的辫子一扔,险些扔在杜和的脸上。

    杜和叹了口气,认命的站了起来,“我还是叫四姐给你弄一碗红糖水吧……女子与小人……唉咳咳……”

    江凌冷哼一声,懒得搭理杜和这时不时剑走偏锋的臭流氓。

    不过在半个钟头之后,江凌还是拉着脸,喝掉了蒋四姐兢兢业业的煲的那一碗鸡蛋红糖水。

    小辈们各有各的烦恼,当领头羊的也不怎么好过,江中叶这段日子过的可谓是提心吊胆,整日里如同过山车一般,心里头七上八下,总害怕那几个小畜生又给他惹了什么篓子出来。

    自打杜和与王兴宝对决之后,江凌那妮子无缘无故的就跟何团长掰了,军方几次来接人,江凌理都不理,把江中叶担心的睡不着觉,生怕半夜里连魁班就叫黑衣人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