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伯?云兰君嘴角轻抽,这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左右吧,竟然让她唤为伯?!你确定没有搞错?!

    不过这话云兰君是没有问出来的,她只是看了他一眼,心中不断的猜测着他这样说的缘由。

    称呼为伯?难道他跟她父亲有什么关系?!可是据她了解,她父亲可没有什么兄弟姐妹那,如果真要说的话,那么她所知道的应该也只有与她父亲情同手足的聂尚了。

    “我与你父亲曾兄弟相称,说起来当初他也是因为我,才被五大域追杀。”容彻的那双浸透岁月眼眸中带着一丝怀念与痛惜,“不过,从此刻起一切都会不同了。”

    他会把当初所有参与那场战局的人通通扔到地狱去任他屠戮,他会以他兄长的身份照顾好他遗留在这世上的唯一的女儿,给她权利、给她荣耀,给她想要的一切。

    云兰君从他的语气中读出了这样的果决,可是看着他那张明显还很年轻的脸庞,还是让她有些诧异。虽然她知道这世上确实有人能延缓衰老,但是她却不觉得如果他当真是自己父亲的义兄的话,那么这近二十年的岁月或许根本就是在他身上停住了。

    她在审视他的话。

    她云兰君可不是普通女子,断不会因为一个人如何说就会去相信的,不只是因为他的年龄,而是因为是否存在这样一个可能性。

    “你不信?!”低沉中带着威严的声音幽幽的响起,稍顿一息之后,带着似是叹息的语调的说道,“连我都未想到,我与你父亲之间竟然有如此深的渊源。”

    “来,”容彻看着静默不语的云兰君朝她伸出了手,眼中带着一个长辈对晚辈的赞赏与爱护。

    来,到他这里来,跟在他的身侧,从今以后,这世间再也没有人能伤她一毫、骂她一语。

    他就是她的后备,他就是她的靠山。

    天塌了,由他顶着;地陷了,由他撑着!他有这个实力,他那周身并不浓烈却极为震慑人心的气势便是他实力的最好证明。

    从此刻起,不管是五大域,还是魔教,任何人都休想伤她分毫。她再也不用去担心,再也不用去顾忌,再也不用被人处处追杀、防备。

    看不顺眼的直接一掌拍飞就是,阻她伤她的人直接杀了便是。

    他的神色与动作直接表明了他决绝的袒护与纵容。

    这样的坚决,对于一个被五大域中人怀疑、怨恨,乃至追杀,被魔教怀疑、不被真心以待的人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哪怕不清楚这人到底是怎样的人;哪怕早已猜测到他亦是被这屏障之阵困于此地,或者说他就是那要被困的人,但是这样的神情能让任何一个被众人厌弃的人产生一种飞蛾扑火般的冲动。

    云兰君微垂着眼睑,按捺了一下那有些异样的心跳,在她正要脱口而出的时候,一道银白色的身影从林间走来,这人正是之前他们在相邻岛上见过的无忧。

    飞身而来的无忧直接来到了容彻的身侧,在看到他的动作的时候,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注意到被枝叶稍稍阻隔的云兰君。他的神情有些诧异,似是没想到有人能这么快穿过他布下的叠加阵,那是随着浓雾而不断变化的幻阵加诡阵。

    不过在诧异之后,便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能从他之前布下的阵里出来,虽然那只是他随手不下,但是也足以表明她对这阵法的熟悉,尤其是对他最拿手的幻阵。

    “不想?还是不信我?”容彻并没有因为无忧的出现有什么其他的变化,他依旧如初的看着云兰君,亦如当初时的他。被困在这里这么久,并不表明他已经与这个时代脱节,他的才智、他的实力、他的探知人心的能力,只会随着这岁月的渗入而不断加深。

    他之前从未见过她,但是就如他之前所说,他自然是知道她,也一直想见见他的女儿,如今见到了,很不错,依稀能看到当年他的影子,尤其是那双清澈中似是装满寰宇的双眸,沉稳、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