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顺的应下:“父亲。”虽然听起来叫的很顺口,但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别扭。

    克利夫兰点点头,看了眼她手里的保温袋没话找话般问:“是汤药吗?”

    “是的。”她答得简洁。

    “你很孝顺,见雀。”男人的语气里是淡淡的赞许。

    见雀抿着唇看似腼腆地笑了笑。真是过奖了,这鸡汤也不是她煲的,甚至不是她提议要做来给琼夫人滋补营养的,只是别墅里的老佣人贴心早做了准备,她顺手拎过来而已。

    空气紧接着安静了一秒。

    这对不熟悉的父子之间实在无话可说。克利夫兰保持着上位者的威严,而见雀也没有上赶着讨好这位父亲的自觉。

    克利夫兰有很多孩子,他们中的大部分都非常乖巧体贴,对着自己总能表现出无限亲昵。只有见雀从未主动亲近过他,甚至在他去到他们母子的别墅时,也只打个招呼便回房间。

    他对见雀少有的印象里,这个孩子总是站得很远,像是玄关处的鹤望兰,秀致温润却并不不引人注目。这或许是长子们特有的成熟稳重,尽管这个孩子永远都不会是霍华德家族的继承人。

    静默不过两秒,克利夫兰淡淡的别过眼看向了病房门口。

    “你母亲现在身体不好,没办法照料你,最近搬来庄园和你的弟弟们住一阵吧。”再之后,他这样说。

    虽说话里话外是身为父亲的体贴,但一点同她商量的意思也没有。

    见雀眨了眨眼。

    她是记得原身的剧情线里是有这一段的,只是叙述比较简略,并没有准确日期。原本她还想着是不是要多来几次增加偶遇克利夫兰的概率,却没想到这么巧今天就撞上了。

    没有第二个选择,她需要顺应着剧情走下去。

    ……

    见雀在医院时没有和琼夫人说上话。她和克利夫兰都来的不巧,琼夫人刚刚服过药睡下。病症使她如今非常嗜睡,每次服药后都要昏睡三个小时以上,一天少有清醒的时候。

    曾经所追求的珠宝华服或是名利地位都没有了意义,呼吸机和高价药物才是她现在最离不开的东西。

    见雀将鸡汤留给了护工,然后在回别墅前去采购了些必需品。

    在当年克利夫兰结婚前,琼夫人也曾是圈子里非常活跃的浪漫主义油画家。尽管之后逐渐隐退,她的生活也依旧充满了格调。不论是别墅里的装潢,还是一日三餐的摆盘都非常讲究。

    今天的晚餐是普罗旺斯炖菜,可丽露以及低度数的苹果酒。

    百里香点缀着圆盘,红樱桃装点在甜点周边,色香俱全却有点发腻,见雀草草吃了几口就回卧室收拾行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