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为此绷紧了一根神经,甚至有的大臣见状,心中已然在谋划着,要是沈景战真的伤了或死了,他们该如何拟写文书,回禀齐凉;

    不仅仅是男眷的看台上众人皆惊,就连女眷所站的看台处,也是掀起了一片惊呼之声,她们人人倒吸一口凉气,好似下一刻,心跳便也停止在了当场一般。

    就连洛瑾羽身旁,早已见惯了不少沙场之上血流成河的张语卿在此时也不免被如此的阵势吓得惊叫的出了声;

    洛瑾羽听到了周遭那不安的躁动,她抬起了原本垂下的眼眸,看向了马球场上的那个尊贵不凡的少年......

    北崇的皇室历来都是这般的阴险狡诈,而场上的那几位皇子,也并非是什么清高,不染之人,能够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倒也在预料之中;

    只是这一步的机算,行的实在太过于布鼓雷门,贻笑大方了。

    诡谲如沈景战,怎么可能不把握住如此的良机,这般轻易的就此放过,岂不是给了他人日后发难的借口?

    场上,沈景战所骑的骏马在一声长鸣之后,便将两只前蹄骤然间抬起,眼见着直立在了当场,状若痛苦不堪之态。

    而骑在马上的沈景战见势,以球杆为力轴,单手牵制住马缰,让自己安然的处于马上,直到骏马前蹄落地的刹那,他找准时机,将球杆遁地一扬,卷起了沙尘厚土......

    马球场上的规矩,落马及为败。

    可沈景战却不给对方这样的机会;

    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原本还做骑马之姿的他,现下已经迅速的以马鞍之力,纵身跃起,手持球杆,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雷厉的紫色;

    而这样的身姿,看在那些旁观战的少女眼中,足可为是大饱眼福,毕竟,沈景战从未在人前展现过如此的举动。

    这般的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恍若尘世之外的翩然,可谓是决然于天下。而他手中的球杆,即便在此时,也依然保持着平驱的架势,不难看出,此人的功夫,绝非等闲。

    下一刻,还未在惊魂之中走出神智的众人便见到沈景战以一个极为潇洒的侧踢,将还来不及挥去尘土,看不清状况的二皇子君胤杰纵身踹下了马匹,他以夺马之势,再次坐在了君胤杰的马鞍之上。

    可,就在满座皆以为比试重新开始之时,沈景战在马儿飞驰之际,弯腰俯身拾起了一枚石子,看准时机,在他的马儿即将倒地之时,将石子投出,打在了马儿的伤口处。

    马儿被如此的痛意再次激发,勃然于当场,而此时,正好君胤修和君胤城驾马而来,一个错不及防,沈景战那匹受伤的马,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朝着两人急奔而去。

    眼下,即便是勒紧缰绳,避开这受伤的马匹也已经于事无补,根本无法即刻躲闪的两人,在下一刻便摔倒在了当场。

    可就在两人落地的一瞬,更为讽刺的是,沈景战扬手一球,正好将原本就在他球杆处的马球打到了对方的球洞之中;

    铜锣鸣响之音与两人落地的声音齐发......

    沈景战见状,将球杆横在了马背上,两手牵着马缰,把持着球杆,眼神则是颇为慵懒的看着接连倒地三人的方向,语气极尽嘲讽着的道:“看来北崇的皇子也不过如此,就只会用这般下作的手段,想赢,还真是处心积虑,机关算进,但.......还真是可惜了,没想到你们竟会是这般的无能宵小之辈。”

    他微微的扬起下颚,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声音格外的冷峻:“记着,下次比试之下,莫要在自不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