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场只是一个建设术语,像花海这样的平场是要根据施工图来进行平整的,并不是说将所有的土地都给推平了,本身当初古言在投资花海的时候为了能够最大限度地节省投资,对于原地形地貌能不改的就不改,只是将各家各户的土地分界线,也就是一些土坎田坎之类的给推了,连城一片。

    所以张大为在撤离的时候根据古言的指示,按照乡国土所提供的图纸上,用全站仪将以前那些村民的土坎田坎全部放出来分好,各家各户分毫不差,这也就算还耕于农了。

    说到后悔,张屠户还真是有些后悔了,要是他们几家人不闹腾的话,现在投资商都可能已经在乡里给他们建房子了,结果李老五这家伙可倒好,出了这么一个主意敲诈投资商,让投资商在城里给买房子。

    现在眼见投资商走了,别说县里的房子了,连乡里的房子都没捞着,还得继续窝在考上村受穷,说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

    “五哥你说啥呢,咱们当初说好了共同进退的,这不是我们来找你商议商议嘛!”张屠户自然不会去得罪李老五,毕竟这家伙发起狠来也不是个善茬,况且这件事也是当初大家伙一起商定的,也怨不着谁。

    “还商议啥?”李老五没好气地道,“连投资商都走了,没啥可商议的了,大家都回去吧!”

    最开始的时候李老五压根就不相信朱朝洪说的话,还一直都坚信这是聂飞和朱朝还能够还有投资商唱的双簧,不过这几天下来李老五发现情况确实跟他想的不一样,聂飞也不到村里来了。

    只有朱朝洪来了几次,是来催村民还钱的,投资商可是付了两年的土地承包金,而且是挨家挨户地都催了个遍,不过这些村民好像一股想要把承包金给吞了似的,就是不给还。

    “唉,看来咱们就没那个命了!”张屠户等人摇头叹息道,又挨个给众人散了烟,“五哥,那我先走了啊,屠宰场下午还有两头猪要我杀呢。”

    说罢,张屠户起身就出门了,紧跟着那些以前跟着李老五屁股后头挑事儿的人也都出来了,甚至走的时候连个招呼都没给李老五打。

    “妈的,都是一群白眼狼!”李老五走到院门口看着那些远去的人影恨恨地骂道。“当初要求老子带头的时候一个两个的跟哈巴狗似的!现在他妈的连走了都不打个招呼,连个面子都不给!”

    “当家的,我也觉得你们这次是不是闹得太狠了点。”李老五的婆娘也有些忧心忡忡地道,脸上还带着一丝心疼,不过她不是心疼自己男人,而是心疼闹到最后啥都没捞着,别说城里人的梦了,就是乡里人的梦都破灭了,闹到最后一场空。

    “你懂个屁!”李老五也没了脾气,不过他也不愿意在面子上落下乘,骂了自己婆娘一句就坐在门口抽闷烟。

    张屠户一声不吭地就回了家往堂屋的躺椅上一躺,就把烟拿出来抽,他的婆娘就赶紧从楼上下来。

    “咋样了?你们商量出个啥结果没有?”张屠户的婆娘便急切地问道。“那事儿你有没有提出来?”

    “提个屁!”张屠户没好气道,“早知道是这种鸡飞蛋打的局面,当初就不该跟李老五闹腾!”

    张屠户还是得到消息的,村里有人说聂飞要去跟投资商谈,所以张屠户便想今天跟李老五商量,要不接受投资商的补偿条件算了,在乡里能捞到一栋房子也不错,不过张屠户本想开口,看见李老五那副不耐烦的模样,又把这话给咽回去了。

    “现在投资商都走了,啥也捞不着了,唉,真是自讨苦吃!”张屠户颇为后悔地道。“看来咱们靠山村始终就是一个穷鬼的命啊!”

    “说听聂飞要去跟投资商谈。”张屠户的老婆也说道,“我今早出去还碰到朱朝洪问起这事呢,朱朝洪说聂飞跟投资商打了电话了,投资商让聂飞去她公司说这件事情。”

    “真的?”张屠户一听,马上就是一个翻身起来,“朱朝洪真是这么说的?”

    “我难道还骗你?”张屠户的婆娘就赏了个白眼给他。“要是能谈下来,咱们这次干干脆脆就把合同给签了,别再去跟着李老五闹了,你看看,跟着李老五闹腾能闹个什么样子,曹开芳现在看了我就绕道走,以前多好的关系,现在闹腾成这样,再闹下去,我看咱们几家都快把村子里的人得罪光了。”

    以前曹开芳跟张屠户的老婆关系挺好,这次闹也是受了她的蛊惑,结果钱没闹到,到工地上一激发了矛盾点了人家的挖机,还把张德民给弄到局子里关了那么久,现在曹开芳见了她连招呼都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