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难道指望我?”叶枢一脸嫌弃。

    “老子不用!屁大点儿的伤!”

    “哦——”叶枢拉长语调,“屁大点儿的伤你叫什么疼?”

    “……”

    叶枢扬扬手,人都下去了。

    “怎么?莫不是听我说二皇姐到现在都把自己关在绿苑,心里愧得慌?”

    “她爱哪儿待着关我屁事,只要不来烦我就行。”

    “嗯,也是,其实也不是不愿出来,只是听说大病一场,烧了整整三天,先前为了瘦,饿坏了脾胃,除夕那日空腹饮酒更是直接把胃喝伤了,一天一夜水米不进,吃什么吐什么……”他一字一句说的很慢,给岑西平足够的时间去脑补那场景,“御医说了,这幅身子骨,怕是没个一年半载的养不好……”

    岑西平面色不改,“自己作,怪得了谁。”

    “也是,近来宫里宫外都传开了,说除夕夜二公主可是碰了一鼻子灰,连个御史大夫家的侄女都赶不上。不出门也好,躲躲这些流言蜚语,免得更抬不起头。”

    “什么御史大夫家的侄女?”岑西平问。

    叶枢勾起唇角,“替人挡酒,都还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我还以为以你雷厉风行的作风,不出正月就要上门提亲了呢。”

    岑西平哑然。叶枢却了然于胸的样子,缓声继续开口,

    “一直忘了问你,除夕那晚你去出恭,走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是去了哪里?”

    岑西平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还会问起这个,一时没想出对策,脑子一热脱口而出,“我便秘也要汇报?”

    叶枢连戳穿都懒得,起身准备告辞。

    “西平,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现在每当我想起若不是莫名其妙当了这太子,阿深现在可就是叫着别人夫君、对着别人撒娇、帮着别人出气,我每次想到这个都意难平,后悔没早一点好好认识她。”

    “我永远不会将你置于两难的境地,你的担忧大可不必。”

    “最后,”他笑了下,“这么多年了,你口是心非的样子一直没变过。”

    几天后的傍晚,天色稍沉时落了雪花,不多时,地上便覆了白白一层。烟柳绿苑里,叶眉已经吃过饭,在院子里站着,搭了件银狐披风,长发披散在身后,一张小脸素雅清秀,仰望了一会夜空,不自觉伸出手去接飘落的雪花。

    雪花落在掌心,才刚看出形状,便化作无形。

    她执着了许久,也没能握住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