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把长枪一扔,双手附后,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绑了!”

    郑六一随即大喝一声:“展鹏、江童听令!”

    “在!”两人齐声答应。

    “展鹏率青龙营周信的一连打扫山内山外战场,不许一名伤兵外逃,一切军械部收归山寨,不许遗落一枚箭矢!”

    “是!”

    “江童率白虎营一连救治伤员、伤兵,二连掩埋尸体,三连搜索逃窜的官兵!”

    “是!”

    “其他人押解降兵至狮子峰演武场暂时看押,行动!”

    “是!”众人领命各自行动,有条不紊,忙而不乱。

    张猛见了,暗暗惊讶,这哪里是山贼,连自己的官兵也做不到这样。

    狮子峰议事厅内,郑六一面南背北坐在正中,佟七夫妇、阮绪分立两旁。

    张猛被众庄丁推了上来,青龙营三连连长王成一声断喝:“跪下!”

    “要杀便杀!让我跪一个山贼,门都没有!”张猛虽然兵败,但不失气节,倒也让人敬佩。

    郑六一向王成挥挥手,示意退下,开口对张猛道:“张都尉,你可愿归顺与我?”

    “哈哈哈!”张猛仿佛听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话,放声大笑,笑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让我堂堂朝廷五品的武将,归顺你一个山贼?亏你也想得出来!”

    “大胆!”郑六一一拍坐榻扶手,大怒道:“不要给你几分颜色,你便开染坊!你我赌斗之前,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任由你处置,可不包括归顺你这一条!士可杀不可辱,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张猛把脖子一梗,摆出一副悍不畏死的样子。

    “士?”郑六一一声冷笑,“就你这样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也配称为士?只怕是辱没了这个‘士’字!”

    张猛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道:“不知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又从何说起?”

    “好,你这冥顽不灵的东西,你今天便给我听好了!”郑六一起身,手指直指张猛的面庞,“你身为朝廷的命官,领取国家俸禄,却向山贼收取纳银,不知纵容了多少山贼,不行剿灭之责。你说,你忠在哪里?”

    “想我六一山庄,早已不再以打劫为生,庄丁种粮种菜,编织竹筐,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你却来收取纳银,不给纳银,你便要灭了我的山庄,你仁在哪里?义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