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临:“我这满身伤痕,皆是拜他所赐。”

    灼灼烈日下,于临衣带渐宽,露出了隐藏在衣衫下斑驳的身体。

    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是什么,让一个人能抛却礼义廉耻,将身子露于人前。又是什么,让一个正值韶华的少年郎逼入此境?

    段韶华愕然睁大双眸,骇然看着于临,一时之间,连人来到近前都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

    他心里想着,这些伤都是自己徒儿犯下的孽吗?

    段韶华虽未经历过情爱,但那绝非普通的伤,只一眼,便能分清这是欢/爱后所留下的。

    于临给予段韶华太大的震撼,因为高高在上如段韶华,就算见过人间疾苦,也断然不会想到,在他所领域下的国师府里竟会发生这等不堪入目的事。

    段韶华放于临出了府,随即便派燕江去把师渊找来。

    师渊此时正在顾久离落脚处,这些日子,他一空下来就来寻顾久离了,陡然听见于临逃离国师府时,他其实没有什么反应,再得知段韶华派燕江来时,他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始末。

    仿佛是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只是,师渊没想到的是,这一天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弟子心有执念,辜负师尊教诲,自请入渡恶塔思过修行。”

    在段韶华还未开口说出师渊罪情时,师渊便双膝跪地,俯首请命。

    直到段韶华开口:“你走吧,本座就当从未收过你为徒。”

    师渊一震,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着上方的段韶华,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以为,师尊无论如此再怎么生气,发怒,也定不会说出要逐他出师门的话来。他都已经准备好了,要去渡恶塔忏悔,可他万万没想到,段韶华竟然不要他了。

    段韶华眼中现出一丝不忍,却也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轻叹一口气,他从主位上起身,迈步准备出去,便被师渊拽住了衣角。

    就如同,他刚带他回正阳宫时,小小的师渊还那么大一点,那个时候,师渊胆子特别小,见了燕江这个跟他同龄的男孩都会被吓得抱紧段韶华的腿,如今同样的举动,却已是物是人非。

    师渊抓着段韶华的衣角,死死攥在手心,就仿佛手中抓住的是一束光。

    他仰起头,眸带希翼,恳切着说:“师尊,徒儿知错,徒儿自知罪孽深重,愿舍去一身修行,永世忏悔,这样,师尊能否收回成命?”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师渊,你将为师的教诲都丢到哪儿去了?”段韶华终是顿足,却质问着师渊,眼中亦满是失望。

    师渊最怕的就是段韶华对他的失望,他心里有一根弦断了,终于也忍不住大声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