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知知一边将曾都使扶起,一边问。

    “谭大人在此地民望颇胜,素来也多有政绩,只在大坝之事上出了差错,曾大人何出此言?”

    曾卫平咬牙,恨恨道:“臣文才不精,武艺不通,唯有对治水一事研究多年,幸得皇后娘娘抬举才在朝中封了官。这清平乡大坝的图纸臣当年曾亲眼看过改过,绝无可能还未建成便崩塌。其中定是有人作祟。”

    “此人残害百姓,欺君犯上,自然应当立即投狱。”

    鹤知知轻轻点头,暗自收回在曾卫平身上的目光。

    “曾大人体恤民情,嫉恶如仇,我开始明白,母后为何特特选中了你来教导我。”

    “这,臣不敢教导公主,臣只想将那犯人……”

    “曾大人。”鹤知知喊了他一声,竖起一根食指抵在唇前,目光看向窗外。

    曾卫平抿抿唇,会意噤声。

    鹤知知缓缓道:“曾大人性情刚直,可知过刚易折的道理。”

    “当年曾大人只是看过图纸,并未亲眼看见谭大人纵人毁坏大坝,手中并无明确证据,不是吗?”

    曾卫平有些痛苦地垂下头。

    的确,他并无确凿证据,所以哪怕心知肚明这谭经武是祸害百姓的蛆虫,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拿他毫无办法。

    鹤知知便接着道:“我们既然是来查案子的,当然要查个水落石出。若是凭借臆测和推断便要将一个大金良臣下狱,恐怕不合情理吧。”

    几句话下来,曾卫平的话如数被鹤知知堵了回去。

    说完这些,曾卫平也没再多留,垂头丧气地离开了驿所。

    消息很快被传回了谭府。

    谭经武眉头时而平展,时而又蹙起,疑心道:“你真听见公主这样说?那曾卫平后面有没有再返回公主住处密谈?”

    “没有,没有。”小厮直摆手,“大人,小的亲眼看见曾卫平回了自己的驿所后闭门不出,似是受了极大打击,这才来向大人回禀。公主字字句句都在维护大人,小的听得很真切。”

    谭经武这才放松下来。

    抚着胡须低笑道:“叔父说的不错,朝廷不会亏待良臣。我此番若是机遇好,或许也能有大造化。”

    “胆子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