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昼眉峰轻蹙,一挥手关掉了全息投影,低声道:“你不知道那里是安翔的办公室。”

    “不,我知道。”祁飞星说。

    “你不知道,安翔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出现在那里,那些服务器都是全自动管理。”江无昼一字一句,身体前倾,迫近了祁飞星,语速加快:“你是因为担心吉斯坦丁携带高危武器误伤群众才特意使用这种方式吸引他的注意力,你选金融大楼是因为金融大楼足够高且顶层常年无人不至于轰炸到附近的居民楼——”

    祁飞星微微一怔,眼底浮光涌动。

    “啪”

    一支圆珠笔滚到他跟前,江无昼重新坐直了,低头翻阅资料:“情况说明就照我说的写,都拿笔记下来。”

    祁飞星:“?”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消失往往只是一瞬间,他气急败坏的往前一扑,龇牙:“你什么都知道还让我写情况说明!”

    “我知道或不知道没什么意义,你的说明不是写给我看的。”江无昼说:“而且我发现,你抄了那么多遍的汇报制度,到现在还是没学会汇报。”

    “那种时候都火烧眉毛了哪有空汇报啊!”

    江无昼手一挥,监控开始播放,祁飞星就听到矫揉造作的几句“你的无人机真的好酷哦”,“人家真的很害怕哎!”。

    “有空跟蓝血星盗撒娇没空汇报组织。”江无昼一挥手将那让人尴尬到脚趾扣地的监控关了,冷笑了一声:“你就是懒。”

    祁飞星:“......”

    兔子在这一刻体会到了被气到大脑一片空白的感觉。

    “我们天天在外面刀口舔血,你一个坐办公室的闲得发慌就算了,能不能不要老出来裹乱!安翔那种蛀虫就算被一炮轰死了都不为过,还是说你这个空降来的家伙跟安翔本质上是一类人,都是作威作福的草包!关系户!所以才会一个鼻孔出气!”他将圆珠笔竖起来指着江无昼挺拔的鼻梁:“我告诉你这份情况说明我不会写的!绝不!”

    “你不写情况说明明天就会被停职。”江无昼不愠不怒的望着他:“你今天甚至出不了这个门。”

    祁飞星:“......”

    他退了两步,深吸一口气。

    “你就算在地上跳breaking也没用。”江无昼头也不抬的拆穿了他,“法令法规不相信眼泪。”

    “噗”一声轻响,祁飞星的耳朵垂落下来,一只失控的耷拉着,一只向后压平,成了名副其实的飞机耳,绷带活生生被撑断了,看来兔子是生了大气。

    “行,我写。”他放弃了似的,将圆珠笔转了半圈握回手心里,咬牙切齿的坐回去。

    江无昼的唇线微抿,眸光似有若无的拂过兔子的一双耳朵,灰色的绒毛柔软,看起来很亲肤,事实上手感确实如此,耳缘粉粉的,连带着这货的眼眶和鼻头也都粉粉的,那是毛细血管充血的表现,不是生气了就是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