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平等王今日却是不惧他眼中渗人的目光,纵然其中充满了阴森,他也敢抬头举目,直视着酆都大帝,有点不服气的沉声道:“臣不是第一天做鬼官了。陛下你让我负责转运的货物,可都是战备物资,一看就知道是要打战的。”。

    紧接着,平等王话锋一转,开始对还冷芒直视着他的酆都大帝,好言好语的苦口婆心道:“陛下,九幽国如今还很强盛,但我们北阴朝已是外强中干,长期的战争让我们入不敷出。凤麟洲的有熊氏还在四处造反,我们就需要派兵四处镇压。而东瀛洲中,九幽国大军已到,与朝廷在东瀛洲的大军就要马上开战了,那又是不小的开支。在加上之前有大批的苍穹军在东夷洲投诚,使得九幽国的军事力量与日俱增,这种情况下出兵征讨九幽国,那会把我们拖死的。”。

    不知道苍穹军投诚是假情报的平等王,说到此时,心中担忧更是不减反增。

    “财政熬不付出,国中物资会匮乏,通货膨胀随之而来。大批的鬼民会因此吃不饱饭,从而就会顿失民心。”见酆都大帝再次回头看向湖面,顿了顿声的平等王不愿意就此放弃,继续谏言道:“而九幽国又不是一两日能攻克的小鬼国,战争持续越久,北阴朝越是穷困潦倒的。”。

    湖风习习,酆都大帝对他这些话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就没有当回事。只是那些话里字字戳心,让酆都大帝的雅兴都断然全无,剩下的只有越来越盛的怒气。

    酆都大帝的沉默,也让平等王自觉无趣,也在那番话说完后不再多言,静静的立在原地一言不发。

    “滚下去!朕还用不着你来教我怎么做事!”片刻过后,已是怒气满脸的酆都大帝沉声怒斥道:“你不过只是个阎王,你只是个阎王而已,也配教朕做事?”。

    说话间就口吐寒气的酆都大帝,身上杀气暴涨。

    平等王依旧不惧,只是在明媚的阴日之光下的他,确是心都凉了半截。

    做了数千年鬼帝的酆都大帝,已高高在上得自傲又自大,很难听得进不同意见。这个缺点,让平等王一时间心灰意冷在胸腔中横生。

    自己在尽心尽力的为北阴朝着想,而酆都大帝却不领情,沮丧又无奈的他欲言又止片刻,也只好把头一摇后,长长叹息一声,轻声道了个:“诺。”。

    话音落地,就转身的平等王,一声不吭的朝着高台上走去。

    “陛下,虽然臣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您如此的执着,执着得一定要进攻九幽国不可,但您有没有想过。”垂头快要走到石阶尽头的平等王,在倒数第二台石阶上忽然驻足。与酆都大帝背对背的他,再次开口,缓缓说出了自己心头,一直晕绕着的不安:“您有没有想过,或许这个让你执着于进攻九幽国的事情,本身就是一个谎言,一个虚虚实实的弥天大谎。您知道的,萧石竹就是撒谎高手。或许他正要用一个近乎天衣无缝的谎言,去吸引我国去发动大规模战争,从中获得资源再拖垮北阴朝,也说不一定。”。

    此言一出,酆都大帝怒气顿消,此事他还真的在兴致盎然下给忽略了。经平等王提醒后,才想起来此事的酆都大帝,眼角肌肉一阵猛然抽搐。在肌肉抽搐停止后,酆都大帝霍然转身看向后面。却见到了平等王已登上了高台,扬长而去.......

    萧茯苓骑在浑身雪白,唯有颈上鬃毛赤红如火的矔疏,在玉阙宫中飞奔。

    一路疾行,矔疏鬃毛随风摇曳,宛如烈焰升腾,在所过之处留下了道道赤红的残影。

    骑在矔疏身上的萧茯苓,听着耳畔不断响起的虎啸似风声,不停的快马加鞭,手中马鞭连连抽打着矔疏,让那矔疏吃疼,跑得更快。

    只是片刻功夫,萧茯苓身后的范锦鸿等卫士,就与她拉开了距离。任由那些卫士如何快马加鞭,都追不上一溜烟向前而去的萧茯苓。

    别说,那萧茯苓的骑术也不是盖的。从小就和她父王萧石竹出入军营的萧茯苓,私下可是得到了九幽国中,不少优秀骑手的言传身教。

    小小年纪的她,就能在飞奔的兽魂上百步穿杨而不落,任由座下兽魂如何飞奔,也难以将她甩下。

    如今萧茯苓的骑术越是精进,在飞奔的兽魂上执弓舞箭或倒立也能做到了。甚至可以驭兽从利刃林立的门中急驰而过,而不伤分毫。

    而她身后的卫兵追不上她,也不是说骑术不如她。而是那些卫兵驾驭的兽魂,可没有萧茯苓的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