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侍女们赶了过来,并未进门,而是帮他们把阁楼的门关了起来。

    狐清平和九枝来到了屏风后,狐清平坐到了后面小楼深处的坐榻上去。

    九枝给狐清平跪着奉上了才泡好的热茶,就一直跪在了坐榻边上,垂头注视着地上铺开的地砖。

    “不过明天开始也要忙了。”端着茶盏的狐清平,悠悠说到:“你可能想不到,九幽王是个什么样的鬼?”。

    他对面前跪着的九枝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反正对方只是被他狐清平关在这个四四方方小院里的一个瘦马。而且这九枝姑娘很是勤奋好学,也聪明伶俐。很多时候狐清平想不明白的事,都会请教于她。

    和对其他的瘦马不一样,狐清平并未对她实施任何虐待,这也是九枝姑娘愿意待在这里的原因。

    “九幽王来我们鬼国了吗?”九枝依旧低着头,对身前的狐清平问到。

    低垂着的头,让狐清平看不到她问出此话时快速皱起的眉头。也看不到随着话音落地后,舒展开的眉。

    九枝姑娘虽然深居简出,但也听过不少关于萧石竹的传闻。什么神之子和残忍,还有九幽国的强大等等。

    她一直想看看,在传闻之中这样一个残暴的暴君,倒底是什么模样?

    “没有,他拍了个使臣来,倒是被我和父王从这使臣口中,诈出了不少信息。”狐清平喝了一口茶,缓缓摇头后得意洋洋的道:“那来使傻乎乎的,两口酒下了肚,什么都说了。”。

    说罢放下茶盏的狐清平,俯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九枝,让她与自己并肩而坐在坐榻上后,又道:“如今的九幽王真的是本相毕露,以为天下太平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整日花天酒地的,也无所事事,还美其名曰是趁着和平,他也需要休养生息。”。

    狐清平在笑,笑的很是得意。

    而九枝却是在沉思;她总觉得一面之词不可信,一面之词极有可能就是谎言。

    狐清平还在得意洋洋,喋喋不休的把整个宴会过程大至说了一遍后,又道:“总之,萧石竹这种太图安逸的小鬼,也无非就是之前运气好一点,才会有了今日的名声的。否则他算老几啊。”说罢,狐清平抬起了茶盏又喝了一口茶。

    “太子有派人去盯着来使的馆驿吗?”这时,一旁若有所思的九枝姑娘开口道:“何不派人去盯着那馆驿?”。

    话音落地,她对对面的狐清平眨了眨眼,目光之中满溢着机灵。

    “我父王已经派人去盯着了,来使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探子的眼睛。所有发出去的信件,我们也会先拆看的,放心吧。”不以为意的说出这番话后,狐清平站起身来,朝着床榻那边去了。

    却没有说他们已经在酒席上,或多或少的暗示了长琴,人在屋檐下的日子不是长久之计,如果有需要,青丘狐国可以帮助长琴复国。

    这狐清平也不是什么都和自己喜爱的九枝姑娘说,始终还是有所保留的。

    而且天也不早了,是时候要休息了。狐清平不想把时间浪费太多在得意上,还是早点休息,明天才能打起精神来设法去古董长琴,加入他们的阵营......

    安置长琴的馆驿,就在青丘山南麓山脚下,远离宫中,也距离城中的居民区很远。是为了招待长琴,专门收拾出来的。但四周不远处都有拱卫青丘狐窟的军营,特意把长琴安排在这样的地方,反而更像是方便监视长琴才这么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