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个中年男人,张得不高,带着墨镜,剔个平头,脸上有一条疤,炸一看上去像个坏人。

    徐国庆皱了皱眉,心说难不成是他买的玉佩?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商人,说是土匪我倒还相信几分。不过他也知道人不可貌相,当下冲来人一笑,问道:“敢问贵姓?”

    “姓李。”来人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

    “哦,是李先生啊,听说前不久老胡卖了一块玉给你,有这么一回事吗?”徐国庆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那位李先生微微一惊,眼神充满敬畏的看了老胡一眼,见老胡给他使了个眼色,当下咳嗽了一声:“敢问这位小兄弟高姓大名?”

    徐国庆心里疑惑,这人刚开始还对我不冷不热的,怎么这会就问我高姓大名了?不过也难怪他会不知道了,胡金蔚的大名可是在盗墓圈里响当当的人物,同行们碰到了,不管年龄大小都得喊他一声老哥,而那些做冥器买卖,或者找他办事的人都得喊他一声胡爷,而现在眼前这人竟然敢直呼胡金蔚为老胡,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了。

    第一种是两人的关系不一般,第二种则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比老胡有能耐,想来最起码也不会比他差了,不过第一种可能貌似已经不成立了,如果眼前这人真跟老胡关系部一般,老胡还至于跟自己老伴合伙给他下套子?那么不用说,眼前这人的能耐最次也应该跟老胡一个级别,不然敢这么直呼其姓?

    李先生的心理已经有些犹豫了,试想一个和老胡级别相当的人,自己要是骗他被揭发了,那自己还有命活吗?

    “小弟姓徐,名国庆,请问李先生,那块玉是不是你买的?”

    “额”李先生咽了口口水,把要说的话小心斟酌了一下:“是我买的,只不过”李先生话说到一半,然后偷眼打量了一下徐国庆。

    “不过什么?快说。”徐国庆抓住李先生的手,迫不及待的问道。

    “只不过”李先生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本来那玉是带着的,不过刚才被人撞了一下,等回过神来,才发现玉已经不见了。”李先生话里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玉被扒手拿去了。

    “什么!玉被偷了?你他娘的当我是个球还是什么?说偷就偷?”徐国庆是真急了,瞪着眼睛骂道,不过也难怪,自己大老远的从徐家村出来,然后跑到绍兴,在绍兴的时候自己好几次都是死里逃生,好不容易联系上老胡,谁知道玉被他卖了,于是又急急忙忙赶到陕西这边,而现在玉的影子是没看到,不过却找到了人,而他娘的谁会想到眼前这个楞头青竟然说玉被扒手偷了。

    徐国庆这一气可非同小可,两只手抓住李先生的肩膀一个劲的晃悠,把人家一个大汉都给摇的晕头转向,到最后还是老胡觉得对人不起,上来替这位李先生解了围。

    “我说元良,玉被偷了也没有办法,消消气。”老胡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样子就好像在说:丢了就丢了呗,用得着大惊小怪?

    老胡的话又让那个李先生惊讶了一阵,从老胡的话中不难听出,眼前这个年轻人被其称作元良,那么也就是说,他走的也是盗墓这行,而且地位也跟老胡到了平起平坐的地步,因为能被老胡称作元良的人,这世上不多,起码像自己老板那种在一个地方可以只手遮天的人物也不知道盗墓这一行中谁还比胡金蔚更有名头,而且他脖子上带的摸金符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有资格带的。

    下意识的,李先生打眼往徐国庆脖子里面揪了揪,同样看到边缘有一条绳子至于再下面被衣服挡住了,所以看不真切,只是由于先入为主的观念,李先生已经肯定了徐国庆脖子上也挂着一个跟老胡一样的摸金符。

    徐国庆斜视了老胡一眼,心里已经有了些眉头,然后叹了口气,故意大声的说道:“现在好了,大老远的跑到这里,现在玉也没了,扒手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那么接下来老胡你有什么打算?回去?还是”

    “哪能,都到了这步田地了,不稍微带些东西过去岂不可惜?”老胡戳了戳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那你呢,瘦子?”徐国庆转头对瘦子说道。

    “我跟老胡在一起惯了,他要做老鼠,我总不能做猫吧。”瘦子讪讪地笑道。

    “你!”徐国庆对李先生说道,话里透着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