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对上玄天厌恶的权贵也开始偷摸摸找人去求卦。

    出门也卜,修缮也卜。

    特别涉及婚葬、变迁的大事,那必然得丰上厚礼,好好算一卦。

    这刘大人和陈大人都有一子,生于腊月,相差不过数日。

    正直成家立业之际,前些日子都为婚事向上玄天求了一卦。

    卦象所指,京中良配为礼部侍郎嫡出三女。

    矛盾便出来了,一女怎可配二夫。

    礼部侍郎也是一个墙头草,大家都是在朝为官,他看自己未来的亲家,一个嘴巴跟刮骨刀一样,看谁不顺就要弹劾一两句,另一个则是舞弄真刀的,逮谁都想给人脑袋开瓢。

    他是谁也不想开罪,只能对外推说他就这么一个女儿,总不能劈成两半吧?

    言下之意,竞者为胜,他不做选择罢了。

    是以刘陈两家人为了抢先订下这金玉良缘,明里暗里斗法,已经折腾了有七八日了。

    “禀太子殿下,我儿一表人才,正在白马书院就读,就待明年参加考试,少说也能得个乙等,和侍郎家也门当户对,是天赐良缘啊!”

    陈大人刚说完,刘大人就一声‘我呸’。

    “就你那个矮冬瓜一样的儿子,爬个戏台歇三回,上个马还需搭个梯,也好意思说天赐良缘?”

    刘大人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得意道:“我儿骑射皆是甲等,现在虎骑营担校尉,为人爽快,从不行那蝇营狗苟之事。”

    “你指桑骂槐说谁呢?!”

    陈大人是一个有文化的文官,做不到破口大骂,只能文绉绉骂道:“令郎虽有斗牛之勇,可胸无点墨,蒙昧无知,肯定和侍郎家的小姐话不投机半句多,劝你还是早早打消了祸害人家的念头。”

    “卦象上说,我儿和侍郎家小姐是天赐良缘,那就是天赐良缘!”刘仰气哼一声,大力甩着袖摆,走上前就对太子抱拳道:“殿下!这陈谈满口狗屁,明明是下官先去侍郎大人府上商定婚事的,他因为严家一事,故意刁难下官,其心险恶啊!”

    “你、你信口雌黄!”陈谈也气得面红耳赤,一蹦三尺高,跳着道:“你无耻!颠倒黑白,明明是老夫先去的!”

    李景淮抬指摁着眉心,淡声道:“谁再叫一声,孤把你们一起送走,去和严行豪作伴。”

    他声音不大,却马上让两人都噤若寒蝉。

    太子这是拿杀头在威胁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