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娜娜说钱书柔说项骆坏话来着,项骆倒是不奇怪,只是好奇在项燕这个家人面前她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周娜娜说出这话,周文树立刻训斥道:“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项燕也忙给女儿使眼色。到底是一家人,而且没结婚的小姑娘说这个难免有叫老婆舌的嫌疑。

    项骆特意说道:“没外人,你说没事。”

    周娜娜明显还在气头上,这也能看得出钱书柔刚刚是真把她惹急了。

    “他说你之前偷他孩子奶粉来着,所以孩子才不用你看了。还说你偷人金戒指。还说最近村里闹贼都是你干的。就因为她觉得你穷家里还没粮食,还能这么壮实肯定是偷东西养活的自己!”

    周娜娜的话肯定是有自己的情绪加工的,但复述出来的的意思是差不多的。

    别说,这逻辑上还真说得通。而且这绝对不是钱书柔第一次这样说。

    当年项骆仅仅是学习比她儿子好一点,也没得罪她。她就开始在村里头各种传项骆的瞎话、坏话。这次项骆正经把她得罪透了,她还能叫项骆好过?

    项骆对此一点都不意外。甚至当前的情况完全在自己的预料之内。

    项燕有点尴尬,对项骆道:“小骆啊,你别听她胡说八道的!你三婶什么人你也知道,就是个嘴上没把门的,她就那样的人!”

    项燕是正经的大姑子,自古以来大姑子跟小媳妇之间就有难以调和的矛盾,这个比婆媳矛盾还要复杂。

    当年年轻的时候项燕可没少跟钱书柔掐,只是现在岁数慢慢大了,孩子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世道又不好,项燕也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项骆摆摆手:“他什么人我清楚。我是来跟你说的,你觉得我三婶这人靠得住吗?你见过她什么时候像今天这么上心的张罗事情吗?就算有,她张罗的有过好事吗?”

    这事才是重点。

    这一点上,项骆跟项燕是统一战线的。

    眼看着两个人站在一处,周文树不乐意了。

    “就算你三婶人不妥当,这门亲也是好事啊!他家能种蘑菇,现在全村谁家能种蘑菇?还不是只有他家一家!要不怎么说你还年轻。人家家里条件好,以后你小妹嫁过去吃香的喝辣的,你说不定还能跟着沾光呢,你不能因为你三婶不好就连周振兴一家都瞧不上了啊?别人家人家看都看不上,能看上咱们家姑娘也是咱们娜娜有福气。”

    项骆看他固执己见,再看看项燕。项燕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只是顾忌项骆这个小辈在场,也不能直接跟丈夫吵。

    项骆只道:“其实说起来轮不到我来说话,毕竟是你们关起门来的家务事。我还是那句话。村里姑娘那么多,为什么就选中咱们家没怎么见过的姑娘,还心急的找人说和?咱们家人丁少,姑父你没什么兄弟,我姑亲戚里能拿的住事的只有我一个人。可他们那边的周家可是家大业大,还有个当村长的亲哥哥。你想要嫁闺女过去不过是上下嘴皮子碰一碰的事情,可人家真要是欺负起这边没人你怎么办?”

    这话就有些露骨了。

    周文树的脸立刻黑了下去:“你这不是咒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