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闹钟准时响起,叫醒了熟睡的王丹平和刘灵灵。

    刘灵灵爬起来,揉了揉被压麻的双腿,给王丹平泡了碗面。因为太早,也因为饿过了气的原因,王丹平并没什么胃口。刘灵灵逼着他吃完。

    简单收拾后,王丹平下楼离开,刘灵灵非要送送他,被王丹平拦下了。

    “你病还没好,这会外面凉你就不要送了。”王丹平抱了抱她说。

    刘灵灵便听话地没送,只是把窗户打开,把头探出去,直到王丹平的身影消失在路灯尽头。

    几经周折,王丹平回到市区。他赶紧回寝室收拾衣物,县局接他们的车早早就在邮政酒店大院等着他们呢。

    赵婷一身运动装出现在他面前,头发扎着马尾,脚蹬白色的运动鞋,显得清爽干练,充满活力。

    “好久不见。”王丹平伸出右手。

    “你真逗,这不周五才见的嘛!”赵婷轻笑着,象征性地握了握王丹平的手。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这样算下来,咱六年没见了,可不好久不见嘛。”

    “其实你可以更恶心一点。比如:君住三江头,我住三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赵婷针锋相对回怼道。

    王丹平被赵婷逗乐了,这个家伙,一见面就能跟自己杠起来,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连开车的师傅都被他俩逗笑了。

    “看看吧,自己说话没水平,连师傅都笑话你。”赵婷白了王丹平一眼。

    “是,就你有文化。不仅有文化,你还是市局的精英人才,这不县局一把手的座驾都亲自来接你嘛!”王丹平也毫不客气地挖苦她。

    “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这是给县局创收呢,是干活!搞搞清楚。劳动最伟大,劳动人民最光荣!人家可是冲着劳动人民来的。”赵婷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用行动表明王丹平说话没水平。

    “哟,这么说来我还是沾了你的光了,干脆给市公司领导建议建议,年终评你当劳模。”王丹平笑着说。

    “可惜呀,你说了不算。你要真说了算,我这一路都鞍前马后伺候你。”

    一路上,两个年轻人斗着嘴,气氛倒也轻松愉快。后半段也许是累了的原因,两人不约而同闭上了嘴,靠在座椅后背,昏昏欲睡。司机打开了音乐,放了一首舒缓的曲子,是毛不易的《借》:

    “借一盏午夜街头昏黄灯光,照亮那坎坷路上人影一双;

    借一寸三九天里烈烈暖阳,融这茫茫人间刺骨凉;

    借一泓古老河水九曲回肠,带着那摇晃烛火飘向远方;

    借一段往日旋律婉转悠扬,把这不能说的轻轻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