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面露疑惑,陆同尘同她解释:“这是我以前在洛城生活的地方。”

    他念中学时,正是父母闹得厉害的时候,他索性搬来了洛城和外祖母住,远离耀城那乌烟瘴气的地方,后来老人辞世也就再没来过,只留了一个家佣守门。

    沈蔻往碗里吹着气,小口小口地喝,眼神瞟到书柜正中的相框。

    黑白的老照片,上面的女人穿着旗袍,梳着波浪纹盘头,隔着时间界限,仍旧能感受到那身书香与雍容。

    她想了想,还是忍住多嘴询问的冲动,低下头自顾自喝汤。

    赵姨将两人的衣服烘干装入袋子里,临走前,沈蔻向她道谢,赵姨爽快摆手,让陆同尘下次带她来时提前打声招呼,方便她准备饭菜。

    赵姨看她的眼神笑眯眯地,沈蔻预感她应该是误会了什么,可看陆同尘面色如常,她也就将自己的多想抛之脑后。

    司机将车开回耀城时已经快晚上九点。

    车停在楼下,陆同尘让沈蔻先回去,自己还得去公司一趟。

    “已经很晚了。”

    “今天还有工作没有处理完。”

    陆同尘看她,白天耗了太多时间在洛城,公司里的事全部后挪行程,但有些文件还是需要自己亲自把关。

    沈蔻看看窗外的天色,她头有些晕,觉得自己应该是感冒了,撑着声音问他:“今晚还回来吗?”

    “回来。”陆同尘展眉,却也叮嘱她要早些睡觉。

    司机帮她把行李箱提下来,她浑身没有力气,脚一落地更是眩晕得很,勉强推着箱子进电梯上楼。

    把箱子推进房,她去厨房用电热水壶给自己烧上开水,玻璃杯兑好水温出来,坐在沙发上慢慢喝。

    陆同尘的家似乎一年都没怎么变,没添进新物什,也没添进什么人。

    又想起那日看到的照片,心里自然有些不是滋味。

    照片里的男人和女人离得那么近,聊天的氛围那么轻松随意。

    可轮到自己,即使她与他靠得再近,酸涩总与欣喜交错,这是越不过的身份隔阂。

    头晕晕乎乎地,隐隐发痛,像是淋雨回凉的后劲。

    依稀感觉到自己应该是生病了,没在沙发上坐多久,她便觉昏沉欲睡。手里还捧着水杯,人窝在沙发上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