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萱花见状,哪还没明白过来,努了努嘴,嘟囔了一句:“就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距离如此之近,陆雨薰自是未曾听漏,但也只是微笑着斜了念萱花一眼,并未计较。

    这般状况,自是显得念萱花自讨了个没趣。

    念萱花心下不忿,但看陆雨薰这副姿态,便知就算再加促狭,当也是落得同样下场,便也按捺下来,静心观战疗伤。

    场上形势依旧胶着。

    两人于三丈方圆之地内辗转腾挪,时而一触即分,时而缠斗不休,时而又变作仅是凌沧海单方面的追赶,然蔡宜年却是半点都未曾脱离那个圈子。

    之所以会变作如此状况,却也非是两人武功不相上下,而是蔡宜年的拳脚功夫与功力虽不及凌沧海,然其轻功却着实比凌沧海高出不止一筹。

    天下武功,唯快而不破的这句话,于蔡宜年身上,倒也可算是体现得淋漓尽致了。

    最好的例子,自然便是先前的金戊。

    若论功力与拳脚功夫,金戊与蔡宜年亦只是不相上下,换作他人,便是金戊已失了兵器之利,定也能斗个你来我往,难分上下,甚至当能突围至石屋左近相助念萱花二人。

    然蔡宜年偏能以那快绝无伦的轻功,不但将金戊去路尽皆挡住,更能令得金戊难做反抗。

    毕竟同样力道打出的一拳一脚,别人能够确切地打中你,你却摸不到对方一片衣角,相斗下来,自然是你都已遍体鳞伤,对方却依旧安然无恙了。

    若金戊未将金丝都一同舍了,倒还能仗着兵器之利设法对抗。

    而凌沧海此刻虽亦是赤手空拳,然其身具自他人那处所承而来的百年功力,这才能够同样以力破法,将蔡宜年硬是逼得难离三丈方圆之地。

    若非如此,以蔡宜年如此轻功,自包围薄弱之处脱身离去,也并非难事。

    但不过六门部众同样看出他此想法,借着凌沧海拖延之际,相互间改换了位置,令得各个方向的防备皆显均衡,亦也借此向蔡宜年施加压力。

    金戊默默观察着一切发生过后,方才低声向霍岩问道:“却不知祝三桥与季连可已在附近?”

    之所以有此一问,自是因为凌沧海虽一时难以击败蔡宜年,然六门总衙那十二位独臂护卫,各个都是江湖上曾赫赫有名的高手,武功比他只高不低,此刻在场的邝旻战与杨志海,只需有一人出手夹攻,蔡宜年轻功再好,于这般包围之中遭受夹攻,自也只能束手就擒。

    且六门这一次精锐尽出,便是需要于城中留下一部分人,这十二人也绝不可能只来了这两位。

    如此想来,自是反过来引蛇出洞,欲要将一十六楼甚至是官衙的人给钓出来了。

    霍岩如其所料地回答道:“这二人是否藏在附近,一时倒也难以验证,但不过袁藏有作为总楼主,自是此次主事之人,无论如何,都将会赶来救援所属的。”

    “既如此……”,金戊本想问这十二独臂护卫究竟来了几人,又是否能有把握挡得住袁藏有之类的问题,然而转念想到最为重要也最为关键的问题,更是他最为在意的问题,便立时改口问道:“此次行事,可会因立场所在,最终虎头蛇尾地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