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容渟的声音,淡得不能再淡。

    若是气音再小一点,连离他最近的怀青都听不到。

    燕先生正带着一脸恼意,从北窗边,转回身来。

    怀青听到容渟说:“方才你说的话,我没有听清。”

    怀青:“?”

    都作答了还叫没听清?

    “先生的书斋是清净之地,有要紧事,出去之后再说。”

    容渟轻声,怀青虽摸不着头脑,但应了声“是”。

    燕南寻虽说有许多古怪脾气,除了课业的事,对学生极度宽容,挥袖说道:“不必,既是要紧事,在这里说便是。”

    他拂袖坐回到椅上,喝了口清茶,清了清嗓子。

    方才只顾着朝窗户底下吼,怀青和容渟交谈说了什么,他没听清,背后也没长眼,都没看到他们谈话。

    燕南寻放下茶盏,看向怀青,“有什么事?”

    容渟也抬眸,看向怀青。

    和燕南寻差不多的神情,等着听。

    只清凌凌的目光像含着某种暗示。

    怀青:“……”

    若非刚才容渟确实是答他话了,他真得以为容渟没听见。

    他还是摸不太着头脑。

    但他虽然摸不着头脑,还是将方才他说的最后那句话,重复了一遍,“殿下,书院里只您一个,没有收到宁安伯府的请柬。”

    容渟如同初次知晓这事一般,脸上浮现出淡淡的黯然神伤的神色。

    燕南寻皱紧眉头,“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