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自然是要当日把西凉使节接进宫里,接受朝拜,再同其一起浩浩荡荡的去城外别苑。像林晚这些为国宴服务的人自然要早去一天做准备,连同这次一起负责招待的公主郡主也是一起先去的,朝中留下严太傅和姜太尉共同主持事务,陆谨言则陪同提起接待西凉使节。

    林晚此刻正在礼部听着礼部尚书谭世新和几位大人确认最后的事宜和流程,林晚悄悄躲在屏风后面暗暗地记下了一切。奇怪,为什么没有沈暮西,作为皇上目前最信任和受宠的大臣,为何朝里朝外都没有他的名字。

    等谭世新把几位大人暂时吩咐出去以后,林晚溜出来,向谭世新行了一礼,礼貌的问道,“谭大人,我可以知道沈暮西去往何处吗?”

    谭世新瞧了眼林晚,将最后一幅别苑粗略方位图给了林晚,说道,“长江下游的江宁府出了瘟疫,有难民进京告了御状,说当地知府和通判狼狈为奸,贪赃枉法不顾百姓性命,皇上大怒,封了沈暮西提点监狱刑司,带兵五千官兵,前去查办此事。”

    “那当地的瘟疫已经消除了吗?”古代的瘟疫可不是小事,连天花都治不好的年代,万一染上什么瘟疫,那不是立马死翘翘。为了自己的命,林晚也要去提醒沈暮西几句。

    林晚拿了那张方位图,便赶紧坐上马车赶往侯府。说了是早朝下的旨意,估计此刻沈暮西正在打点行装,说不定能见上一面。

    还没见到沈暮西,林晚就先看到了在永安侯府抽泣的四夏,林晚以为他受了什么委屈,上前问道,“四夏,你这是怎么了?”

    旁边本来还有几个安慰四夏的小姐妹,见林晚来了都默默地退下了,四夏将手里的一封信交给林晚,边哭边说道,“小姐,是我的家书,说家里遭了瘟疫,我弟弟染了瘟疫,被扔在了重疫区,不知生死,该怎么办啊。”

    原来是四夏的家人以为四夏还在永安侯府,便把家书送了过来,四夏的弟弟生死未卜,家人只能寄希望于在京城大户人家做下人的四夏,但是四夏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求救于四夏。

    林晚将四夏的眼泪替她擦干净,将她抱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沈暮西要去那里赈灾,我会让他专门去寻你弟弟的下落,生死都给你一个答案好吗。”

    “好的,小姐。”四夏也没什么期盼,是生是死知道了也行,至少还能立个碑,好过做孤魂。

    林晚放开四夏,拍拍她的肩膀,鼓励道,“去洗洗脸,我现在去找他,明日还要带你见皇上,不许给我丢人。”

    “嗯,小姐,”四夏擦擦眼泪,挤出一个笑,自己不能连累小姐,“我不会拖您后腿的。”

    林晚暂时将四夏放在一边,赶去了沈暮西的沧海水,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墨言,却发现沈暮西不在房内。

    “你家少爷呢?”

    墨言不敢怠慢林晚,急忙答道,“老爷叫去书房了。”

    那想来是要多叮嘱几句,林晚就先等在这里。墨言见林晚坐下,便去把少爷一般不喝的茶拿出来,泡了壶茶端给林晚,“您用茶。”

    林晚笑着接过茶,喝了一口,茶是好茶,但是没泡好,见墨言站在一边不敢言语,也就不为难他了。许久不来沈暮西的书房,长什么样都快忘记了,林晚便四处打量着,忽然目光落到一处。

    是当日林晚放出去的花灯,他真的捡了回来,就摆在书桌的右角落,林晚过去摸了摸,光洁如新。

    “少爷每日早朝之前都要亲自擦洗的,旁人不让触碰。”墨言解释道。

    林晚趴在那盏灯前,笑了,忽然突发奇想,拿起桌上的毛笔,蘸着未干的墨,写了一句诗,“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写完后,将纸叠了好久塞到

    “不许和他说,让他自己发现。”林晚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