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风卷起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雪粒,旋转向前,一条雪云汇集的真龙,咆哮着升空。

    云落的鼻尖忽然又嗅到了一丝湿润的气味。

    抬眼望去,漫天江水倒卷而上,怒涛拍向空中的真龙。

    白宋和邢天都不约而同地在最开始就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

    观礼台上,白清越和邢昭远竭力控制住自己澎湃的心绪,但已经大幅前倾的身子出卖了他们。

    陈清风揪着几根胡须,神情凝重;

    雁惊寒不疾不徐地喝着茶,擂台上的这两人,跟他倒没太大关系;

    周墨此刻终于从思绪中恢复了过来,朝雁惊寒微微拱手后,看向了台上;

    李稚川神情如故,或者说始终就没有过什么变化,就连李子上台时也是一样;

    柴玉璞与葛寻意态悠闲,不时露出微笑,似乎在以心声交流。

    小小一片观礼台,就是众生百态。

    当封存一年的寒剑第一次出鞘,当百炼千转的烈刀震碎包裹的布条。

    冲天的剑意与刀意轰然撞在一起,若非这擂台有特殊阵法保护,台下的剑宗弟子不知还能站稳几人。

    裴镇等人看得如痴如醉,这才是精妙的剑式,凝练的剑意,幻想着自己何时能练到如此境界。

    云落心中想着,若是白师兄这一年磨一剑指向自己,那日一战,自己是何结局。

    紊乱崩碎的天地元气重归平静,随着观礼台上掠出的两道人影,整个场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白宋和邢天各自倒在擂台一边,手中刀剑依然紧握,人却已经昏迷不醒。

    白清越和邢昭远正欲动手,柴玉璞却朗声提醒道:“二位,胜负未分。”

    周墨、陈清风、李稚川、雁惊寒的目光先后看向柴玉璞,他泰然自若。

    一双苍劲粗糙的大手,和一双修长如玉的手,都僵在空中。

    白清越和邢昭远对视一眼,这柴玉璞居心着实险恶。

    现在难办了,若是强行探视疗伤,自然不合规矩,说不得两人都会被取消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