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火这个名字搭配上炎炎夏日,总让人觉得有一种灼热感扑面而来。

    在没有上山之前,女婢细柳也是这般想着,忧心着自己还算得上水润的容颜会不会被炙烤得皱巴巴的,就此枯萎。

    来自寻常市井的她,哪里能够料想到那些仙家手段。

    离火门不大的山门内,大阵之中,一年四季皆是清爽宜人,就如掌门夫人一般,春风拂面,令人愉悦自然!

    想到这里,她远远地望着前方并肩前行的两人,打心底里开心地笑着,能跟着他们,真好。

    “每天都那么辛苦练剑干啥,好好歇着,空了就练练,别累着。”

    依旧是一身红衣的时圣已经长得比余芝高上半头,牵起余芝的手,神色心疼。

    衬着晨光里的烂漫山花,余芝愈发明艳动人,她心里轻叹,我不还是想尽量能多帮着你一点嘛,面上却笑着嗯了一声,“知道啦!”

    时圣宠溺地屈起手指,刮了刮余芝小巧精致的鼻尖,继续前行。

    余芝的心中满是忧虑,自家夫君是天纵之才不假,经历了之前的一番起落,如今的心性手腕也是上上之选,可云落又何曾差了!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形象,一个身着剑宗弟子服,纵使惊变突生,亦不慌不乱,不卑不亢,星河一剑击败了自己的夫君;一个一袭青衫,头戴斗笠,神兵天降,一剑救郑家于危难。

    两个身影在脑海里交织旋转,化作一个沉甸甸的名字,云落。

    听夫君说,在祝融峰顶的秘境之中,他和寻真观的高徒齐紫衣二人联手,都未能将云落留下,这样的情况如何能不让余芝暗自心焦。

    登临高处,人胸中便总会不自觉地生出些坦荡和豪情。

    时圣牵着余芝一起并肩站着,举目远眺,放眼河山大好,壮志满怀。

    余芝轻轻开口,“你打算将掌门之位重新交给耿烈?”

    “嗯。”

    “那接下来呢?我们要去哪儿?”

    不是你要去哪儿,而是我们要去哪儿,自然而然,理所当然。

    时圣转身面对着余芝,双手握住她的柔荑,“丹鼎洞,争取在三年内,成为丹鼎洞的洞主,天下五宗之一的掌门人。”

    不等余芝回答,他继续道:“但那也不是我追求的终点,离火门也好,丹鼎洞也罢,都只是跳板而已,我的目标,是要成为整个天下最强之人,开天门,入天庭,在那儿继续开始我的征程!”

    余芝默默看着眼前这张神采飞扬的脸,忽然一把搂住他,靠在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