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设在荣庆殿。

    元黎和云泱进去时,皇帝和太后正坐在上首,逗弄玉妃怀中的婴儿。

    大皇子元樾和苏煜陪站在一边,大约因为刚生产完的缘故,刚入秋,苏煜身上已裹着冬日才会穿到的狐裘。

    旁边还站着一圈其他品阶不一的嫔妃,或说着恭维的话,或陪着笑。

    太后看到云泱,脸色还略有些不自在。

    圣元帝则笑着把云泱叫到跟前,问了几句话,又赏了些东西。

    元黎淡淡和皇帝行了一礼,便带着云泱入席坐下。

    元黎不搭理玉妃尚能理解,但元黎连太后都不搭理,让云泱有点意外。

    云泱小声问:“我们这样,会不会显得太不尊重太后?”

    元黎道:“此刻,太后本应在禁足的,那一窝人也不配出现在此处。”

    云泱一愣。

    元黎道:“其他事孤皆可不计较,但此事孤眼中揉不得沙子。”

    云泱:“其实你不用这样的。其他人也就算了,太后毕竟是你皇祖母,你这样,会让人握住把柄,用不孝攻击你的。”

    “孤不在乎。”

    云泱又一愣。

    太后当众被落脸,不悦至极,但自己理亏在先,也没道理发作,便气闷的坐在那里。孙姑姑小声提醒:“如今太子妃也有了身孕,这冤家宜解不宜结,太后实在不宜此时再与太子闹嫌隙呀。”

    太后只得收敛起情绪。

    丝竹声起,大臣们、勋贵们和皇子公主、嫔妃纷纷入席。

    宴至中途,就有大臣出列,慷慨激昂道:“皇长孙出世,乃天降祥瑞,国之大喜,这都拖赖于大皇子温厚宽仁,望陛下看在皇长孙面上,顺应天意,恢复大皇子食邑。”

    有打头的,其他平日与大皇子府交好的大臣,也纷纷出列,请求皇帝原谅大皇子元樾之前犯下的小过错。

    玉妃柔顺的坐在自己位置上,专门逗弄怀中婴儿,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太后帮腔道:“他们说的不错,元樾也没犯什么大过,皇帝之前的处罚本就有点过重了。他毕竟是皇帝的皇长子,哀家的皇长孙,整日只靠内务府俸银过日子像什么话,平白让人笑话,倒不若趁着宏儿出世,也给他们夫妻一点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