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安啊,不是难受吗?好好歇着,别激动啊。和太妃说说,为什么不行呀。”纪母看得出来不对劲,于是赶忙问道。

    纪雁安只是依旧把那天给纪永宁说的话重复给了老妖婆和纪母,本以为也能替宋忆化险为夷,却不想敌人有点强大。

    老妖婆捂着胸口一副受惊吓的样子,缓了好半天才反驳:“宋忆已经被我们叫去正殿了,雁安若是不放心,也可以跟着上正殿看看。”老妖婆语气有点不太好,纪母也黑着脸,明明已经把人带走了,还假惺惺的让自己带着人去。

    室内气氛开始凝固了,老妖婆起身带着婆子要走,纪雁安一咬牙,强忍着不适就站起身来:“那雁安就去看看。”

    老妖婆其实已经后悔对纪雁安放狠话了,谁知道这个小丫头居然还真的不惜自己的身体就为了去护着那个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几人急急赶到正殿的时候,宋忆直挺着背跪在正中间,上方坐着两个男子,一个纪雁安见过,是自己的哥哥,也就是纪府的嫡长子纪淮。

    纪淮的样貌不算出挑,他身旁那个人才算是温润如玉,身穿了件暗紫色鹤氅,留着飘逸的头发,眉下是黑色的凤眼,身躯消瘦,妥妥的美男子一枚,当然符合原书对男主的描写。

    “梁景澄……”纪雁安恶狠狠的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鬼知道当初他渣了宋忆的时候纪雁安哭了多久。

    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人像光一样降临下来,伸出手将你拉出泥潭,最后却把你狠狠扔下深渊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纪雁安连想都不敢想,可宋忆这个看似冷冰冰的一个人却遭遇了……

    “雁安!”思路被纪淮的声音打断,纪雁安一步三叹的走到纪淮身边,还故意狠狠的撞了梁景澄一下,只道自己生病了走路不稳。

    纪母和太妃坐在一侧,各自端了一碗茶慢慢喝着,整个正殿就只有宋忆跪着。纪雁安的目光看向梁景澄,而梁景澄正盯着宋忆那绝美的面孔发呆,甚至连理自己这个白月光的时间都没有。

    “呵呵……果然啊,白月光要是没死,就不是白月光了。”纪雁安暗自鄙视他。

    “不是我害大小姐落水的。”这边,不管那老妖婆怎么询问,宋忆只有这句话回答。纪雁安看的心焦,就差没冲上去掐着老妖婆脖子威胁了。

    “母亲……这毕竟是雁安的家事,我们要不然先走吧。”梁景澄开始出面帮宋忆了,纪雁安闻言敏感的像只小猫一样竖起浑身的毛,她可爱的杏眸死死的盯着梁景澄,下面宋忆已经开始微微抬头带着疑惑看梁景澄了,要是再给梁景澄几句话的时间,还不知道出什么乱子呢!

    “太妃娘娘!雁安的救命恩人不该跪在下面供您审问,此确实是我们的家事。”纪雁安忍着头晕跪在宋忆的一旁,话语不卑不亢,直视着老妖婆。

    谁都没有想到纪雁安居然会为了宋忆和当今太妃对抗,宋忆更是惊讶,她许久没有表情的脸,终于带上了疑惑的神色。

    “你!!”老妖婆的权威被当众挑衅,气的浑身发抖,可眼前这个纪雁安身后不仅有纪府还有太后的人,她不敢随便动,只是摔了茶碗气冲冲的拉着梁景澄就离开纪府。

    纪雁安还不知道白月光的隐藏光环,只知道这个老妖婆怂了,于是松了一口气,刚打算扶着宋忆起来,却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没了意识,瘫倒在宋忆怀里……

    宋忆看着怀里这个浑身冰冷还脸色苍白的人儿,也是害怕,明明昨天纪雁安握自己手的时候还是热乎乎的,今天怎么就这么凉。不敢再多想,宋忆再次抱起纪雁安就往自己的院子跑,纪母懵逼着大喊:“你要把雁安带到哪里去!”

    “我的院子离着近。”宋忆扔下一句话就不再理会纪母,埋头就知道跑,仿佛怀里的人儿再晚一秒就没救了一样。

    跑回寝殿之后,宋忆把人放在床上,开始反思自己的情绪波动,为什么纪雁安倒下的那一刻,自己心慌了?

    如今榻上的人儿紧闭着双眸,一脸痛苦的样子,手脚也冰凉,可宋忆已经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只会冰着一张脸用自己也不热乎的手去捂纪雁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