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我是天子的人,你怎么敢对我出手!”那名女花痴弟子恬不知耻地朝宁凡吼叫。

    楚天子皱眉,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不过,他的眼瞳深处还是挺满意,有这样的花痴女弟子衬托,才能更加显露出他高大英伟的形象。

    不过,宁凡刚才的出手之轻描淡写,也让楚天子觉得很意外,他没想到宁凡很强,比他想象中强得多,真正打起来恐怕还要费点手脚。

    其实最让楚天子郁闷的是,宁凡完全不配合他,甚至一点面子也不给,让他没法像对其它人那样,摆足居高临下的姿态。他在战斗前不摆足谱,打起来都不带劲,会觉得缺少了什么。

    但是现在已经较上劲了,他也不能轻易地退缩,更不能承认自己耐心不够。已经等了几个时辰,看样子还要继续等下去。楚天子心里颇有点后悔,如果一上来就动用全部威压,没准早就结战斗了,也不会辛苦等到现在。可问题是既然已经等了,那就是比拼耐心。他若先动,这场就等于是他输了。

    花痴女弟子虽然不入他的法眼,但是也算为了小小的解了围。他温柔地一笑:“谢谢你的仗义相助,不过,还是让我来吧,我一定会打败他的。”

    “啊,天呐,你、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啊,天呐,天子对我说话,我我我,我好幸福,我突然很想哭……”花痴女弟子激动得语无伦次,完全找不着北了。

    周围的其它女弟子趁机将她弄走,她们实在看不下去风头全被她一个人占了。更何况楚天子还跟她说话,于是她们很默契地将她给弄了出去,眼不见为净。

    “天子,您真的要继续等下去吗?”一个一直很矜持的女弟子终于缓缓开口。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他,虽然没有那么花痴,但其中的意蕴显而易见。她的矜持恐怕也有一大半是装出来,是为了吸引他。

    “对我来说,现在就是战斗,我不会输。”楚天子轻声回了一句,这个女人可是和他同级别的,虽然她是来自燕国那样的小国家,但她的天赋极其出色,在同届学子中无人能出其右,甚至是他也不得不佩服她,

    所以楚天子对她的态度不一样,语气也不一样,完全是朋友之间的平等语气。

    矜持女点点头,没有再说下去,貌似是告诉他她非常理解并尊重他,她也没有走,同样是在用行动告诉他,她会一直在他身后支持他。

    宁凡现在没有心神可以用,否则的话这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此时此刻,宁凡还真的没有理会到这切,他进入了一种奇妙状态,外面越是热闹他反而越沉静,甚至有种物我两忘的奇妙感觉。

    刚才那位女弟子袭击他,他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击,直到出手了之后才微微一怔,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然后宁凡就满心欢喜,因为刚才那一招让他悟到很多。

    以墨为符,居然有那么大的威力,如果再深入钻研,没准能走出一条奇特的修行之路。但这不是宁凡本意,他还是想在字符中有所建树,像墨符这种小道,只能在偶尔出奇不意的时候用。

    但墨符和字符在很多地方也是相通,宁凡能够下意识地用出墨符,也是得益于他在字符术方面的进步,否则的话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

    时间很难熬,但时间也过得很快,楚天子在宁凡面前已经站了三天三夜了。到了这个时候不要说他,就算其它人也都更安静了。所有人都在等待结果,就看两个人中的哪个先吃不消,先举手投降。

    即使那些最花痴的女弟子,也没人敢再打扰,生怕扰乱楚天子的心神,酿下大错成为千古罪人。几乎所有书院弟子在有心人的指挥下,都默默站在楚天子后面支持,他们有的吃不消了,就无声无息地退后,换另一个人。到后来这几乎形成了一个默契,他们分成了好几拔,到了时间后就轮流替换,这样就能始终保持有人在。

    要说全场最苦逼的人,莫过于是楚天子,他已经被逼到了骑虎难下的境地。随着时间流逝,这事越是拖得久他越是被动,越不好改变战术。现在他只能这样耗着,直到他和宁凡之间有一个吃不消。

    问题是楚天子现在完全看不到希望,因为宁凡一直在那里写啊写,始终没有露出疲态。他也看出来了,宁凡压根就不是在和他拼斗,而是真的在苦练,并且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妙境。这对楚天子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对方在那里练得不亦乐乎,他跟个傻叉似的陪站,这世上还能有比他更傻的人吗?

    显然没有比他更傻的人,可是楚天子也很无奈,他也不想这样啊,但那么多的眼睛盯着他,固然有很多花痴女不会在意他怎么做,哪怕他现在出尔反尔,只要能打败对手她们都能接受。但是也有不少对他有敌意的,恐怕巴不得他这样做,他们以后就有说辞了,会说他不讲究,会说他的耐心不如对方,总之肯定会说三道四。

    楚天子是那种追求完美的人,他要征服所有人,让所有人都挑不出他的毛病,没法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之前他一直做得不错,就算他的对手也对他很佩服,认为他不光有实力更有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