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沉渊25岁,一举突破化神达到大乘,成了九州大陆上首屈一指的强者。

    对于这个几百年一遇的大乘期高手,各大宗门自然是抢破脑袋想要将其收入门下,甚至有人预言,沉渊乃是天狼星降,谁能收之,谁便可一统九州修真界。

    因为这个预言,仙门百家的拜帖陆陆续续前脚后脚地送到了沉渊府上,沉渊随手翻翻,兴致缺缺,倒是对这个扯犊子的预言很感兴趣,“他们当真这么说?”

    王建国这时候还不是右护法,但依然是个表情严肃的面瘫,平常不苟言笑,但时不时也爱嘴贱一下,听沉渊问话,他恭敬地回答,“是,最开始是天道宗开始传,现在整个九州已经传遍了。”

    沉渊修长的手指轻轻点着手里的拜帖,若有所思,“天道宗?就是那个自封的天下第一大宗门?”

    “不是自封的,天道宗确实是目前公认的九州第一大宗门,除了掌门申虚子已经步入化神期大圆满以外,九嶷山八大主峰的峰主也个个都是元婴期强者,其实力不容小觑。”解释完天道宗,王建国又嘴贱补充了一句,“主上如果真的选择加入天道宗,那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天道宗的人死也想不到,他们宗门的噩梦,就始于王建国的这句嘴贱。

    “加入?”王建国嘴贱完,沉渊就像听到什么有趣的事一样笑出声来,笑完发出一声冷哼,“你是脑子坏了吗?还加入天道宗,区区三流门派,也敢自诩天道,真是自不量力,倒是浪费了九嶷山这块聚灵宝地。王建国,立刻修书给天道宗的申虚子,告诉他九嶷山那块地我沉渊尊者看上了,限他们在三日内搬出去,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接到沉渊修书的申虚子,气得胡须发抖,啪一声将沉渊的拜帖扔在地上,“黄口小儿,好大的口气!我天道宗百年基业,岂是他说动摇就动摇的!小小年纪心性就如此恶毒,放任不管日后必成大祸!三日之后,老夫必将他斩于九嶷山下,为九州修真界除害!”

    王建国在申虚子面前倒是不嘴贱了,当了个没有感情的传话机器:“主上的修书我已送到,搬与不搬,但凭掌门自行决断。”

    王建国回去的时候,一个地衍宗的仙使正鼻青脸肿地从府里滚了出来,据王建国观察,这货起码是个元婴期强者,在地衍宗应该位份不低。

    嗯,沉渊已经把前来送拜帖的仙门百家使者打了个遍,已经公然和仙门百家结了梁子。

    沉府大厅里,沉渊刚揍完一个不知道哪家的仙使,宽大的袖袍还被高高撸在肩上,一只脚还在那可怜的仙使身上踩着,见王建国回来,他一脚将那仙使踹出了大门,随手把袖子了放下来,然后坐在桌前端着杯子喝了一口甜奶茶,问道,“回来了,怎么样,那申虚子答应要搬了么?”问话的时候沉渊琉璃色的眼睛紧紧盯着王建国,语气里竟然有些紧张。

    王建国摇摇头,没有感情地重复申虚子的话:“申虚子说:‘黄口小儿好大口气,我天道宗百年基业不是你说动摇就动摇的,小小年纪心性就如此恶毒,放任不管日后必成大祸,三日之后老夫必将你斩于九嶷山下为九州修真界除害。’”

    听完王建国的复述,沉渊大大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还怕他就这么答应了,搞得就跟我欺负他年纪大似的。”

    很快,新晋大乘期大能沉渊尊者拜帖单挑天下第一宗门天道宗的消息就传遍了九州大陆,那些被沉渊欺负过的仙门百家这次一水儿站了天道宗,叫着嚷着让天道宗替他们讨回公道,希望申虚子掌门能将那出言不逊的黄口小儿斩于九嶷山,好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与此同时,有人看准商机,在九嶷山下开了赌局,沉渊对天道宗,赔率一赔一百。

    虽然沉渊入了大乘,但仙门百家于公于私于情于理都并不看好这个刚入大乘根基未稳的黄口小儿——普通人在他这个年纪修行还未入门呢!谁知道他这大乘里有没有水分,人家天道宗当了这么多年天下第一宗门可不是吃白饭的,申虚子毕竟年龄大而且经验丰富,走过的桥比沉渊走过的路还长,沉渊拜帖挑战天道宗一整个宗门,简直就是蚍蜉撼树以卵击石,完全没有半点胜算。

    很明显,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赌局——仙门百家们如此想着,一个一个全都买了天道宗赢。

    沉渊知道后,冷笑一声,随手扔了个乾坤袋给王建国,吩咐道,“去,全部买我赢。另外,赌局结束后,拿了钱将开赌的人带回来见我。”

    王建国颔首应道,“是,主上。”见沉渊似乎完全不拿天道宗当回事,他又没忍住嘴贱多问了一句:“主上,需不需要属下同去……”

    沉渊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去?你去干什么,拖后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