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凉凉的声音自云锦书背后响起,“真是难得,你居然认识招魂幡。”

    云锦书一惊,骤然回头,就见肾虚子正站在自己身后,脸上的表情被阵法的亮光照得狰狞可怖。

    肾虚子的样子与往日不同,云锦书本能地感觉不妙,连忙指着那道黑旗磕磕巴巴地解释,“……不、不认识啊……只是那旗上明明写着‘招魂幡’三个字啊……”

    肾虚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但见那道旗上漆黑一片,分明什么字也没有,突然就笑了起来,“你竟看得见那旗上写的字,你有沈家血脉?”

    云锦书冷汗如瀑,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师傅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说着,他赶紧朝门外逃去,眼见就要逃出去了,不料,在他就快摸到那道暗门的一刹那,那道暗门竟然刷地一声合上了,一下子将他挡在门里,任他怎么拍也拍不开。

    “可恶!赶快打开啊!!!”云锦书神色焦急,慌忙运起灵力,用力拍着暗门,也不知那暗门是何材质,金丹期的灵力拍上去竟然纹丝不动。

    见云锦书在那里徒劳无功地挣扎,肾虚子发出阵阵狞笑,“既然来了就乖乖留下吧,用你那玄阴之体助我突破大乘,待我入了大乘,是不会亏待你的哈哈哈哈哈……”

    玄阴之体……云锦书瞬间就明白了肾虚子的企图,眼见逃无可逃,他愤然转身,咬牙运起灵力,全力朝肾虚子攻去,肾虚子到底是化神期大圆满,不是云锦书这野路子能敌得过的,云锦书的身法在他眼里简直是破绽百出,就在云锦书的攻击就要到达面门时,肾虚子冷笑一声,“螳臂当车!”随后身形一闪就消失在原地,云锦书一下子失去攻击目标,扑了个空,下一秒,肾虚子鬼魅般出现在云锦书背后,凌厉的掌风带着破空之声,一掌将云锦书击倒在地。

    “噗——”云锦书趴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抬眼看到阵法里的招魂幡,像是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他回头看向肾虚子,目光惊惧无比,“三年前将沈家灭门的是你!!!”

    “果然是沈家人,又是玄阴体质又有沈家血脉,真是天助我也!”肾虚子一挥手,数条黑色的铁链自四面八方的墙里骤然探出,哗啦一声扣住云锦书手脚将云锦书凌空吊起。

    “放开我!放开我!”云锦书惊恐地尖叫着,黑色的铁链扣进他的肉里,手脚被强行拉开,全身都动弹不得,让他仿佛砧板上的鱼肉般任人宰割。

    肾虚子狞笑着摸上云锦书僵硬的身体,“放心,你这玄阴之体,我一定会好好利用的……”

    “不要!!!”云锦书发出凄厉的尖叫,“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么对我,就不怕尊上吗!!!尊上是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云锦书提起沉渊,肾虚子怒极,只听“啪——”的一声,重重赏了云锦书一记响亮的耳光,云锦书的尖叫戛然而止——他被打懵了,耳朵里轰鸣着,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太阳穴嗡嗡作响,像个破布娃娃一般被凌空吊在那里,无力地垂着头,额发凌乱地盖住眼睛,一丝殷红的血自他的嘴角缓缓滑下。

    “还敢再叫沉渊!”肾虚子粗暴地揪起云锦书的头发,迫使他扬起头来,看着他脸上痛苦的表情,恶狠狠地说道,“待我入了大乘,我就杀回九嶷山,将那沉渊小儿斩于剑下,以扬我天道宗之名!”

    云锦书此刻凄惨极了,半边脸青肿着,连眼睛也睁不开了,但听到肾虚子这么说,他竟然咧嘴笑起来,喉咙里发出艰涩的声音,“……就…凭你?”

    没想到云锦书的骨头竟然这么硬,肾虚子气急,只听“啪!啪!”两声,又是两个响亮的耳光,他一把扯住云锦书长发,凶狠地说,“我看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说着,他一把掐住云锦书纤细的脖颈,恶狠狠地啃上云锦书被鲜血染红

    的薄唇,当尝到云锦书的嘴里腥甜的血腥气息时,肾虚子整个人剧烈一颤,一股磅礴的灵力欢快地在筋脉百骸里涌动,他甚至觉得自己似乎马上就要触到那道化神期与大乘期的壁垒了,只要……只要能得到更多……他疯狂地汲取着云锦书口中的香甜气息,一切思维都停止了,仿佛已经变成了一只欲\求\不满的饕餮,一切凡事都被抛到脑后,满脑子都是想要更多、更多……

    “唔……”云锦书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肾虚子粗暴的动作将他的口鼻堵得近乎窒息,他纤细的脖子几乎要被肾虚子折断,在铁链的束缚下,一切挣扎都是徒劳,在这个绝望的暗室,一切哭喊都无人回应,他是如此弱小,如此绝望,肾虚子的动作让他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只能在他手下发出无声的哀嚎: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泪水迷蒙中,一双惊鸿一般的琉璃色眼睛自他脑海中掠过。

    在那濒死的时刻,他居然又想起了那个皓月当空的夜晚,凉凉的夜风吹过湖面,尊上琉璃色的眼睛在月光之下清凉如水,他就那样被他抱在怀里,温暖得就连冰冷的湖水也不再刺骨。

    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