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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镇北侯黑着脸让人把李奇志拉出审讯室时,李奇志和赵文还在连声互骂,谁也听不清谁说什么,但却好似互相是对方天大的敌人一般,咒骂声不停。

    门被关上了,李奇志的骂声渐远,镇北侯这才收回了视线,默默地松了口气,真不该把李奇志叫过来。

    韶清韵的视线却始终落在赵文的身上,是以,她并没有错过赵文在李奇志走出门的那一刹那,轻呼的一口气,尽管很短很快,但韶清韵还是记在了心里。

    她走上前去,站在赵文的身前,想着先前镇北侯给她的情报,平静的开口道:“赵文,你是四年前进的译馆,刚进译馆时,因为你是新人,没有背景,而且你的翻译的能力在厄齐尔语译官中也是最差的,所以,那时候你很不受重视,在译馆里做的也不过是端茶送水的活计。”

    随着韶清韵的讲述,赵文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韶清韵看着他:“阎曰罗,这个名字你应该还记得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一个名字,却令赵文的眼神瞬间凶狠起来,就好似韶清韵戳中了他隐藏数年的伤痕一般。

    这就对的上了,韶清韵嘴角滑起一丝笑意,接着道:“阎曰罗,六年前进入译馆,为厄齐尔语译官,且隐隐有为首之像,在馆里也很有话语权。而四年前,让你从那般尴尬境地脱离而出,成为真正能够进行翻译的译官的人就是他。”

    “但初入译馆的你并不知道,他帮你,并非是因为看重你的能力,潜力,而仅仅是因为你长得很好看。”

    韶清韵语气平静,身后的镇北侯却是无声的抽了抽嘴角,就连一向面无表情的黑甲卫兵此时也将视线落在了韶清韵的身上,这位小公子真的知道自己这话是什么意思么?

    与镇北侯等人的尴尬与惊疑不同,赵文听到后竟是顿时涨红了脸,一双眼直直的瞪着韶清韵,充血的双眸似是要喷出火一般:“闭嘴!”

    韶清韵根本就不去理会他,自顾自道:“整整一年里,你和阎曰罗几乎是形影不离,便是放休之时也多是两人同游....”

    “我让你闭嘴!”赵文一声怒嚎,紧跟着便喷出了一口热血,被铁环牵制的双拳紧握,一滴滴鲜血沿着指缝流出,他却恍若无觉,似乎只有痛楚才能让他心中疯狂翻滚的波涛平静。

    韶清韵看着已经处在崩溃边缘的赵文,静默了一瞬,在心中长叹一口气,才再次看向赵文,开口道:“一年后,李先生进了译馆,他熟练地掌握四种语言,很快便得到了军营的重用,在译馆里的声势也超过了阎曰罗,所以,你将目光投向了他。”

    赵文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他紧闭双眼,似是要将一切隔离在外,韶清韵的声音却还在继续:“就这样,你成了李先生的学生,而阎曰罗却在一次外出时意外坠马,当场死亡。”

    说罢,韶清韵看着双眸紧闭的赵文:“我认为我有理由怀疑阎曰罗的死与你有关,又或者说,与李先生有关。”

    赵文的双眸缓缓睁开,而其中的怒火却已然消散,他抬眼看向韶清韵,突然就笑了:“你很聪明。”

    韶清韵望着赵文的眸子,点了点头:“谢谢。”

    赵文面上笑意更甚,被镇北侯扇了的半边脸此时已然肿胀,随着嘴角的牵动让赵文倒吸了一口冷气:“大将军不愧是大将军,这手劲儿可真狠。”

    镇北侯却不像韶清韵那般应答,他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等着韶清韵第二次出面审讯的结果。

    见镇北侯没有反应,赵文收回了视线,看向韶清韵:“这事与李先生无关,是我杀了他。他利用自己的身份强行要求我.....”

    说着,赵文突然住了口,他苦笑一声,看着韶清韵道:“罢了,你还是个孩子又能懂什么呢。你只需知道,他该死,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