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月,河北边地形势越发平静,金军虽然调兵遣将,但规模都不算大,在两府能接受范围内,也不南下骚扰边地军民,一切都是那么恰如其分,却平静的让人不能心静。达哟涩e晕排斯

    行在的天,仍然是风和日丽,晴空万里,朱琏的心情很不错,随着玄武湖行宫—上阳宫修建完成,她少有地出了大内,来到行宫别院消遣散心。

    玄武畔南麓行宫不求奢华,毕竟是皇家园林,却也建的大气,名花贵鸾繁多,连号称垦岳中八的金娥、玉羞、虎耳、凤尾、素馨、渠那、茉莉、含笑也一并挪入,江南气候宜人,适合花木生长。一年中,倒有大半时间环绕在鸟语花香之中,漫步其间令人身心悠闲,能后把一切烦恼抛于脑后。

    开封留都宫苑花木、鸟兽南迁耗费是不的,引起台谏官的非议,纷纷上言旧宫物不可轻动。甚至有人直接质问二帝尚在北国,天子为皇太后在行在广建宫室,是否还有收复失地还都开封的志向?

    但是,朱琏却不问你那一套,无论是皇家别苑还是迁徙费用,都是从内库调拨。也就是我花自个兜里的钱,关你什么事?在一些谏官要冒死上奏时,还是唐格和秦桧出面,把那些谏官给压下去,正如秦桧的异那样。

    这群闲鸟似乎管的太多了,娘娘花自己的私房钱消遣,又没有动用太府和户部的库存,你闲吃萝卜淡操心干嘛,没事多关心国计民生多好,至少你也针对民风上奏,别整天盯着皇宫大内的。

    就这样,民间的风向变了,连升斗民都太后花自己钱盖房子,那些谏官吃饱没事干,整天瞎操心,就像别人看不到他们的铮铮铁骨,还是要整天想着出风头。

    某些人进谏的确有私心,不杀大臣及言事官被传出去,人们才知道大宋开国近二百年的祖训,难怪出了赵桓时,偷偷宰了几个罪大恶极的伙计,其他时候荆棘三千里都算恐怖了。反正朝廷又不处置言事官,任你满嘴喷粪也是一笑了之。

    行朝似乎也默认了,恪守不杀大臣及言事官的祖训,对大臣尤其是御史谏官格外优容,王秀甚至实行别样的监督制度,各县士绅议事会的陆续成立,人势力不断发展,造成了某些人妄图声誉,博取声誉最好的途径就是苦谏。

    反正没有性命之忧,你又不能把我怎样,越是抗争激烈越知名,最好是罢官才好,绝对能在士林大红阿紫。

    当然,这还闹出许多的笑话,堂堂的监察御史,竟然为了一桩卖油郎的案子,把上元县给弹劾了,理由是上元县判案,倾向于袒护富人,最终查下去不过是个笑话。

    还有人更加离谱,直接行在玄武湖灯红酒绿,实在会堕落腐化,要求取缔玄武湖的酒楼和瓦子,这和找抽没区别。

    还有的人盯住宦官买地种菜,宦官与民夺利,。丝毫不去看这是人家正当交易买的土地。

    “可惜了这季节,若是春风又绿江南岸,那漫天飘舞的花朵..”行宫径上,朱琏一袭浅绿色暗纹长裙,素装淡抹的脸蛋上,挂着柔和的微笑。

    “嗯,有道是轻若绢绡的落花,如雪般的飘落,漫步其中,如揽人间华美风致,羡煞天上仙人神女。”王秀走在半步之外,眉头紧蹙,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走了许久倒是累了,去前面亭子里坐坐。”朱琏依旧是淡定从容地笑,她早就看出王秀有些心不在焉。也难怪,北方的形势并不算太好,王秀岂能有别的心思。

    二人来到亭子里,早有内侍将软锦垫垫在石凳上,奉上茶水,知趣地远远地退到外面,只有青君在不远处守候。

    王秀坦然地坐在朱琏对面,他的思绪人在别处,并没有留在此时。

    “官人,不要再去想了,一切都有对策。”朱琏叹了口气,王秀像一部机器,时刻高速运转,实在是太辛苦了。“大食螺子黛用的怎样?”王秀回过神来,把刚才的思绪收敛起来,关心朱琏一句。

    就在昨天,他把杭州王家捎来的礼物送给朱琏,刚从海外来的整套名贵化妆。

    “还真不错。”

    “螺子黛是上好的画眉精,我特意让杭州王家精挑细选了几盒,要比宫中用的好了许多。”王秀的心情好多了,暂时不用去想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