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术吓出一身冷汗,霍地起身,走上两步,厉声道:“怎么回事?”

    王秀也脸色难看,起身快步出去,嘴里喊道:“是哪个在外面喧哗,难道不知军规。(乡)$(村)$(小)$(说)$(网).xiang-cun-xiao-高速首发!”外面的卫士万一出乱子,夜间可不好控制局面,周边都是金军部队,有可能会闹成不可收拾的事端。

    果然,还真是出了乱子,景波和邱云出来,正好听到乌烈说话,景波忍不住横了眼乌烈,这下可戳了马蜂窝。

    乌烈越想那眼神越不对,忍不住瞪着景波质问,他很看不起汉人,说话也极为傲慢,哪里知道面前两位是猛将,还是杀人不眨眼的凶人。

    景波本来就看不顺眼这丑货,顾忌到王秀在里面,暂时压制心中火气,不想理会。哪想到对方找茬,顿时忍不住怒火冲天,结果不出所料,两人几乎同时出手。

    乌烈是十人长,地位低下不假,但也是凶悍之徒,不然兀术也不会看上他,一手的好格斗功夫。景波是勇冠三军的猛将,杀人绝不眨眼,两人在瞬间就交手几个回合,外面的卫士都乱套了,要不是有严酷军法约束,他们早就拔刀冲上去,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就等着谁振臂一呼了。

    景波是谁?当年单骑薄阵,三进三出如无人之境,又率甲骑突击金军营寨,手刃数十人,可以说当代张翼德,乌烈是凶悍不假,能在他手里撑上几个回合,已经很不容易,哪里能是他的对手。笔`¥`痴`¥`中`¥`文.

    几个回合下来,被景波挑飞钢刀,一脚踢了个狗啃屎,几乎失去了战斗能力,只能闭目等死。

    景波可不问你是谁,一旦进入战斗状态,那是招招要命,绝没有一点含糊,却见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挥动双锏就向乌烈脑袋砸下去,眼看乌烈肯定是脑浆迸裂,就要死于非命。

    邱云到底考虑多,急忙喊道:“五哥住手。”

    辖里也大惊失色,没料到凶悍的乌烈,在对方手里跟小鸡一样,几下子就被打倒在地,眼看对方要宰了乌烈。换成在战场上,他根本不会去管,这丑鬼死了才好,免得看着那变态心烦,但此时却不能不救,一旦出了人命,或许事态就不能收拾了。

    毕竟,兀术身在王秀营寨,数千宋军精锐环绕,一旦有事绝无生理,他不能不考虑。

    火石电闪间,他抽出佩刀砍向景波,没打算伤到人家,只希望能让人家放过乌烈,躲避自己的刀锋,放弃杀人。他这一抽刀不要紧,双方的卫士都操家伙干上了,虽然还有点忌惮,谁知道万一杀人,会不会激起凶悍的杀机。

    景波根本不在乎,只是分出一根铁锏,挡住辖里的钢刀,左手持铁锏砸下去。

    也算是乌烈命大,不能不承认这厮有几分本事,能在景波手下走几招,本来双锏把他路子封死,只能闭目等死,被辖里插手,有了逃生机会,立即向一边打滚,丝毫不顾自己的形象,嗯,他也没什么形象,能逃一命就一命。

    景波一击不中,大为惊怒,眼看杀不了这厮,顿时把怒火发泄在辖里身上,抡起铁锏转身就要砸下去,辖里面如土色,一把钢刀根本无法挡住浑厚的铁锏,何况他也不是景波的对手,只能闭目等死。

    “住手。”一声呵斥换来,他心下一震,铁锏去势慢了许多,却被辖里躲开。

    来着正是王秀和兀术、高升三人,眼看景波要杀辖里,他才大声呵斥。笑话,兀术身边的人,你能说杀就杀?万一惹起对方发怒可就不好了,他强硬不假,但做事要有个界限,一切都要为利益最大化服务,过犹不及。

    “郎君,他们要行凶,拿下我们。”乌烈眼珠子一转,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兀术瞳孔猛缩,转首警惕地瞪着王秀,他毕竟在对方营寨,身边只有高升和十余名卫士,万一王秀有图谋,连反抗的余地也没有,心下升起一丝不安。

    高升也挺紧张,他是汉人不假,但多年跟随兀术征战,早就认同了二太子郎君,一旦有事他将陷入两难,只有拼死一战护卫兀术了。

    王秀见兀术和高升误会,眉头微蹙,平心而论,他还真没有杀人袭寨心思,乌烈的话让他升起古怪念头,能斩杀未来的大敌兀术,不能不说他也会心动,但理智告诉他不行,不要说眼前的危机不可解除,一旦失去熟悉的对手,他的优势将被瓦解,还是勉强压下蠢蠢欲动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