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旅镇是步军部队,战事中一直担任配合支援,远远不如精锐的第七旅镇风光,这支部队部署在防线的南端,面对擒生军的抄掠巍然不动,竟然能分出千余人增援乡军弓箭手,一次击溃上千马军,不能不说相当的剽悍。

    此时,他身处最前方,虎目如炬,紧紧盯着对方压来的庞大军阵,沉声道:“传令各部,稳不住阵脚,备身营准备好,随我去杀一阵。”

    备身营来自南北朝、隋唐时代的千牛备身,朝廷也有左右千牛卫大将军和上将军,属于天子宿卫的近从武官,而今班直为实际宿卫,左右千牛卫沦为归附贵酋加官。

    新军设立,去千牛取备身,作为大将直属的亲兵护卫,凡临阵都帅、军主为营,镇主为队,不仅作为护卫,还是军中的精锐部队,用于最需要的地方。

    殿前司规模庞大,各镇编制备身皆为营,而不是其他旅镇的队。

    “太尉,生羌气盛,怎能冒险杀出?”

    “出其不意才是正道。”何藓双目闪烁暴虐地光芒,浑身杀气腾腾。

    正当何藓要发动逆袭,却见防线北部雷鸣般地轰动,一排排黑压压的铁骑缓缓驰来。

    “哦,铁鹞子。”

    此时,无论是封元还是邱云,几乎都喊出了同个名字,夏军最强部队出击,伴随其后的还有精锐的山讹,夏军标准的最强阵容。

    邱云远望缓缓前进的铁林,深深叹了口气,悠悠地道:“可惜太早了!”

    “来的好,咱们正好在他侧面,给我打起精神,准备出战。”何藓却是大为兴奋,能和夏军最精锐部队交手,让他肾上腺激素不断分泌,眼珠子都突出来了。

    他们一南一北,却做出似乎相反的言论,唯独相同的是,胸中燃起燃燃战火。

    西北的战场大战,逐渐进入最后高氵朝的决胜,远在开封的王秀却没有太关注,他同时接见**公济、张通古。

    邦交场合哪有三人对面的,却是非常的稀罕,他正是这样做了,还是在留都尚书礼部大堂。

    **公济是胸怀怨恨,他本不想跟王秀说话,一心地南下行在,却在淮水被拦住,说是下国使臣概不接待,大宋宰相留在开封,有事去找王相公,这绝对是奇耻大辱,却不得不折头返回。

    一路上,却听到夏军连战连败的消息,又让他惊疑不定,怀疑是大宋行朝的计策,而今对面坐着大金使臣张通古,他手中又拿着西侍军都指挥司官塘,脸色是灰败色的,心中却抗拒承认真相。

    “官塘之事属实,我大金十万铁骑已攻陷河西。”张通古慢悠悠地道,神色显得非常安闲。

    王秀再看张通古,觉得这厮终究顺眼许多,还算是识时务,看来上次那一箭长记性了。是因,河西局势越发紧张,两军你来我往打了几仗,也是为避免他的误会,才有了这厮的再次南下。

    面对**公济的质问,他拿出官塘,这厮竟然帮衬说话,仿佛是一对好盟友,非常具有讽刺意味。

    这就是共同的利益,让他们一会对外,如果说党项人原本还有利用价值,至少能让其牵制大宋行朝。

    如今的夏,不过是垫板上的鱼肉,任由宋、金双方来分割,他们怎样争,怎样去勾心斗角,哪怕是拔刀相向,那都是两个强者之间的事,属于他们的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