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女做为元帅左监军,岂能不知汉军装备之低劣,也只有韩常、高升、王伯龙等人的部队堪称精锐,山南汉儿军甚至连铁甲也没有,训练程度也被压的很低,说白了也就是大顺风仗的人样子。

    不过,他也是无可奈何,就那点资源给谁?自然是先满足就本族,然后才是渤海、契丹人。

    兀术有些沉不住气,沉声道:“王文实欲毕其功于一役。在此危难之际,我等要齐心协力共赴国难,岂又能敌未到,自己人先开战的道理?”

    话音方落,活女立时高声道:“唯都元帅之令是从。”

    其实,南北形势非常明了,大宋行朝国力非女真所比,内部斗争再激烈,女真贵酋在大是大非上能抱成一团。

    兀术目光闪烁,沉声道:“看浚州战事再做决断,诸位,此战干系国本,只要诸位携手同心,我倒是要看看鹿死谁手,谁能够笑到最后。”

    正当河北河东战云密布,浚州惨烈厮杀之际,沙门岛却一片祥和。经过十余年的经营,以沙门岛为核心,沙门南岛、北沙门岛、大黑山岛、庙岛、坨矶岛等岛屿共同组成,以沙门岛为中心,形成大宋北部海疆坚固的据点。

    当然,这里也是北方海船队的衙门,各岛营寨都有停泊海船的港口,数百船只静静地停泊在码头。

    沙门岛遍布全岛各处军营校场上,数千虎翼军吏士正加紧操训,各辎重营地人来人往、大车相连,在和各军港相通的水泥大道上,来回往返着四轮大车,向军港运输着补给。

    更有一条长达五六里,涂漆全钢双道铁轨,从上储备火器的军械库伸展到港口,来回由骡马拉着装有火器的车厢,运到港口的火器储藏库,再由码头上的吏士向各船装运。

    沙门岛的中军大寨,严格意义上是一座城,虽不和沿河军城相比,却也有两丈余,平时屯粮和最重要的军械库所在。

    头发花白的李宝站在城楼上,远眺港口的海船战队,邵青、张荣、李长昇、张过环卫身侧,显得意气风发。

    是想,当年他得罪别人被贬斥利国,有幸遇到了王秀,成了他一生最大的转折,无论是征伐两浙,还是举兵勤王,都是那么的气势雄壮,让人生平难以忘怀。

    自从受命整顿水军,他就意识到机遇再次降临,遵循王秀规划的路线,侍卫水军不断地壮大,横行万里海疆,建立十五海外军州,拥有战船上千,吏士十余万,他的人生到达了辉煌的定点,大军北上在即,又岂能不来前线?

    眼看数里之外楼帆林立的军港,一条条纵横交错的大道

    胸中豪情飞扬,傲然道:“有此壮烈景象,虏人岂能不灭。”

    “这是自然,制帅所到之处,虏人灰飞烟灭。”邵青刚刚升迁副都指挥,自然是好话不要钱地奉上。

    “还要稳妥才行。”李长昇淡然一笑,显然对邵青很鄙视。也是,自从侍卫水军成立,邵青除了在淮水有些小功绩,几乎没有参加任何打的征伐,能成为副都指挥纯粹是资历。

    李宝自然不用说,就拿上官谦来说,一直主导南海上的事务,可以说南海扩土第一人,连他也不能不承认。如今,以副都指挥知杂,总虎翼南方行营南方海船队,正在参加对交趾的战争,那也是让全军服气的人物,邵青算什么东西。

    张荣看了眼邵青,波澜不惊地道:“制帅所言极是,此等军威,灭虏人几条破船又有何难。大战一起,伺虏人主力南下,我大军水陆并进,可有首夺燕山之功”

    张过脸色古怪,张荣的话听在他耳中,简直就是放屁,却碍于他新近虎翼北方都统制,在场不是都指挥就是都统制,连张荣也是都参军,却不好开口说话。

    李宝转首看着李长昇,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军中人称‘李状元’,名望已隐隐超越他,面对这位蒸蒸日上的军中新贵,他有时也是无可奈何,顶着文进士及第第一,王相公季徒的双重光环,足以令任何将校为之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