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对方的步卒挺进速度也快,这些步卒绝不是那些签军,而是来自山北的渤海、奚族人组成的部队,这支部队属于两万步军精锐中的成员,也有从固安死里逃生的人,却不能否认他们的强悍。

    他们人数大约五千余,分成五个猛安快速挺进,直接配合马军插入宋军各军阵之间,竭力切断各部的联系,动作是极为的熟练。

    这是相当可怕的,各军阵断绝联系会让吏士惊惶不安,丧失坚决抵抗的意志,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更甚的是宋军非常忌惮步卒抵近,尤其是从后方插入,绝对要人老命的事。

    王贵已经无兵可调,由于压缩战场的缘故,整个主战场空间有限,能够投入三个行营已是超过极限,校阅乡军部队规模不小,也都在二三线待命,有的甚至都在固安待命。

    所以,兵多也不一定是好事,有限空间投入有限,也有可能造成前方不利,导致后方溃散的局面。

    “混账王二,老子就说不能贸然北上,他就是不听,现在可好了,怎么办?”眼看全军危危可及,王忠值是恼火异常,他所在的位置被金军截断,步卒正对让他后阵展开攻势,眼看就要被对方得逞,岂能不大光其火。

    毕昭,原北侍军都参军司的承事行军参军,曾经被封元呵斥的王门子弟,此时陷入了绝望。

    自从十一行营再仼人山反击成功,他就黯然离开,北侍军对他的评价不高,也就放到常宁军担任营指挥,这对他远大的仕途绝对是致命打击,很难再重新爬起来。

    当他的部队被安置在第一线,认为还有机会证实自己,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重新树立自己的威信。

    却没想到命运真的很会捉弄人,突然遭到打击的军阵,完全的被冲散了,军阵中许多重步兵来不及披甲,就被杀进来的马军撞翻,乱到不能再乱的程度。

    他不得不操刀和对方激烈搏杀,呼喊部下向他靠拢,尽可能稳住局势。可惜,一切都是徒劳的,金军根本不给他们机会,他们压着宋军打,不是斩杀就是驱散,你根本没机会组织抵抗,很多人疯狂地向远处军阵跑去,无形中帮助了金军,让依然在坚守的军阵很被动,射杀又不能射杀,放进来只能打乱军阵的队形。

    最终,在斩杀一名渤海步卒后,被四个人围起来一阵砍杀,无可奈何地倒在地上,只有不屈的双眼,苍白地瞪着天空,对他而言一切都结束了,留下的是双目中深深地遗憾。

    此时,相对金军在宋军右翼的反击,孔彦舟是显得憋屈,他的部队正遭受六千马军的不断冲击,被摁着头皮打的滋味可不好受。

    骁骑军并非铁浮屠或铁鹞子,却也是披挂铁甲,只是战马用皮质马甲而已,介于重骑兵和轻骑兵之间,也是相当强悍的力量,他们的装备的弩箭更是犀利,不断有金军被射杀。

    孔彦舟不停地大骂,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让各阵死守不退,为乌延蒲卢浑争取时间,他也明白决不能放弃,让骁骑军有回援的机会。

    让他苦闷的是来自友邻,那是一支由党项人组成的部队,竟然发生了哗变,两千人战场归降,造成他北翼的压力。

    党项人会背叛?这是由夏灭亡后北逃部族组成的军队,竟然会投降自己的灭国敌人,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只是,你不承认还真不行,人家真的战场投诚了,反过来引导骁骑军进攻金军。

    北翼两个军阵陷入苦战,局面相当的被动,当他发出告急请求,得到的回答竟然是坚持,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下去,显然是为乌延蒲卢浑当炮灰,气的他破口大骂。

    却说,岳飞得知了第一行营窘迫,立即知道事情大条了,王贵竟然在战场上分兵,还没有把校阅乡军拉上来,这是要遭人迎头痛击的。

    只是大军已经开拔,阻止只能造成更大的混乱,不得不说道:“擒戎军北上,骁骑军出击,万一虏人绝对反击,恐怕常宁军顶不住,必须要制止。”

    “我去叫停。”徐庆自然明白严重性,他是主张北上抵达燕山北壁的,确认为此时不是良机,牛皋是跟随岳飞的大将,却不好贸然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