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她...撑不了多久了,待她走后,她的闺女就剩下一个人了,可怎么办?

    想着想着,楚珍只觉得悲从中来,眼泪也不受控制的蔓延进了眼眶,她不想叫女儿看见,急急的抬起比女儿还要枯瘦苍老的手,挡在眼前,语气微弱:“...因因,妈妈有些饿了。”

    兰因早就看到了楚珍的眼泪,不过,既然妈妈不愿意让她看到,她便也装作不知。

    事实上,前世将近三十年的人生,从来也没有人教她如何安慰人。

    她起身,顺着原身的记忆,在角落翻找出做饭的器具,开始慢条斯理的洗菜刷锅,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国师大人,因着有原身的记忆,做起来虽然有些笨拙,却也勉强能够应付。

    她一边做饭,一边想着接下来的安排。

    首先肯定是要搬家的,这样的环境不要说是病人了,就算没有病,长期下去也会得病,而楚珍需要很多昂贵的药材来修补身体,她还需要玉器来摆阵,缺的东西太多,而这些都离不开一个钱字。

    她太缺钱了,母女俩全身上下加起来估计也就几百块,这会儿已经是六月底,下个月即将来临,身上的钱只勉强够下一个月房租的,这还是遇到好人了,房东可怜她们母女,同意房租每月一交,甚至连押金都没有要。

    兰因前世不染尘埃,除了风水方面,什么也不懂,更不曾操心过黄白之物,而如今的世道,玄学式微,到处抵制封建迷信,她...该如何赚钱是个难题。

    晚饭很快做好,一个炒青菜,两个荷包蛋,卖相不太好,但这已经是她们三餐中吃的比较好的一顿了。

    楚兰因将一块收纳桌子从墙角处提了出来,这桌子还是原身母亲之前在路上捡回来的,桌子上面已经有很多坑洼,不过母女俩都是仔细的人,桌子被擦的很干净。

    将小桌子放在楚珍的床上,又将她扶坐起来,兰因才将饭菜放在桌上,在楚珍的对面侧坐了下来。

    两人随便闲扯的聊着天,这是兰因有记忆以来头一次与人坐在一起吃饭,即使环境简陋,菜色普通,但是她的心间还是有一种暖暖的感觉,由心脏处蔓延至全身,软乎乎的,叫人上瘾。

    饭后,兰因手脚麻利的收拾好碗筷,又盯着楚珍吃下一大把药丸,才将书包里的作业拿出来,摊在饭桌上,开始了晚上的作业时间。

    明明快要放暑假了,但是作为即将迈入高三的学生来说,放不放假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作业还是一样厚厚的一叠。

    等兰因从一大堆的作业中脱身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现在的学生也是挺不容易的,兰因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不无感慨道。

    她慢慢的转动因长时间低头,已经有些僵硬的脖子,余光瞟到床上的楚珍,不意外的看到她已经睡着了,楚珍现在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处于睡眠状态,她的身体状况已经不能支撑她保持长时间清醒。

    兰因眼神放在楚珍的脸上,习惯使然的研究起她的面相,意外的发现,楚珍的丈夫还在世,也就是说,原身的父亲还活着。

    而且,看楚珍的面相,她本事个大富大贵的命格,不想在3岁那年有了大的改变,之后便是一生凄苦,潦倒早逝的命数。

    兰因眉心轻皱,她如今什么法器都没有,只能靠掐算,推算出楚珍幼年被拐卖,而原身的父亲家显然就是买家,再根据原身记忆里了解到的信息,不难推算出,楚珍便是所谓的童养媳。

    再具体的信息,以她现在微薄的功力来说,就有些艰难了。

    她之前将楚兰因送走,已经耗费颇多,那会儿完全是靠着强大的神实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