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姜萍这么一闹,江嫱身上挂了不少彩,整个人都脏兮兮的,身上的擦伤还在火辣辣的疼。

    这幅灰头土脸的样子肯定是不能被简蠡他们看到的,她只得扶起地上的自行车照着原路返回。

    到家后,江嫱先给鲍芃芃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今天不太舒服就不去了。

    鲍芃芃一听有些急了,连忙问:“怎么了?刚刚还答应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来了?”

    “我……”江嫱哽了下,飞速在脑子里想着合情合理的措辞,眼神飘忽无意间看到手臂上的伤口往外冒的血珠子时,脑子里灵光一现,迅速答道:“我来例假了,肚子疼。”

    怕鲍芃芃不信,江嫱故意拖轻声音,显得自己此时被痛经折磨的虚弱无比,“你知道的,每个月都很疼。”

    鲍芃芃半信半疑,莫名有种自己被欺骗了的感觉,明显不太信地问:“江嫱你不会是骗我的吧?刚刚也没听你说啊,这才过去多久?”

    江嫱清了清嗓子,编谎编得脸不红心不跳,“就是刚刚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的,我缓了一会儿才给你打的电话。”

    鲍芃芃失落的“哦”了声,好像一腔热血被陡然浇了一盆凉水,兴致缺缺回了句,“简蠡过去接你了,我先去看看能不能追回来。”

    挂断电话,江嫱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心里有些小愧疚,因为自己的突发状况破坏了朋友们的好心情。

    她先回房间洗了个澡,用水冲掉伤口上的灰尘和沙砾,出来时伤口已经被水泡得发白,疼倒是不怎么疼了。

    江嫱坐在床上,用纸巾吸掉多余的水,简单消了下毒。

    趁着边婕妤还没醒,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去外面的信箱里取出了所有匿名信或是不知道写了什么的纸张。

    边婕妤明明每天都有取,可是这些东西像是源源不断可以自由生长一样,每天都有人往里塞,江嫱直觉应该是和姜萍两姐弟有关系。

    在这之前,江嫱从未意识到,江年和边婕妤的异常,是因为工作上闹出了人命。

    就算她下意识认为这肯定是个失误,可这也不该是江年这种做事谨小慎微的人会出现的差错,肯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江嫱边走边拆,只看了第一张就僵在了原地,头皮一炸接着又往下看了几张,呼吸险些有些跟不上心脏的搏动。

    过了好一会儿,她像是总算回过神来,猛地吸了几口气,指尖止不住的发颤连那薄薄的几张纸都无力拿稳,从她指间滑落偏偏然落了地。

    江嫱脸色发白,脸带怯意的往后退了几步,眼神恐惧地盯着地上明明轻若鸿毛的几张纸,却像是给了她泰山般的压力。

    不是什么多吓人的东西,对于常人而言那可能只不过是带着几句幼稚把戏的谩骂和诅咒的废纸,无足轻重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看在江嫱眼里,不亚于洪水冲垮了堤坝,彻底摧毁了她心底深处最后一道自我保护的屏障,转瞬间碎成齑粉,勾起了藏在内心深处最为阴晦痛苦的记忆。

    那些漫天的骂声,无孔不入的恶意,原来她从未将这些伤害遗忘,只是藏了起来缝缝补补,自以为还算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