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嫱让李叔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就坐在车里等着,自己一个人上楼取行李就好。

    进入电梯,她先摁下了七楼的按键,随后靠着电梯壁默想着有什么东西是要收拾带走的。

    没一会儿,电梯抵达七楼,铁门应声而开。

    江嫱迈出去径直往右尽头的那户走,途径对门时下意识停了下来,抬起头静静看了紧闭的房门几秒后。

    才回神从帆布包里摸出钥匙打开自己那扇门,她的东西不多,一台笔记本电脑,衣服和一些复习资料,松松散散的装了两个行李箱。

    她把收拾好的行李箱挨个推到走廊放着,最后拎着电脑包出来,回头再度看向屋里,确认一遍没什么东西落下,才伸手把门带上。

    江嫱转过身刚把手搭上行李箱的拉杆,对门的房门“咔哒”一声轻响被人从内打开了一条缝儿,一只脚伸出来把门缝撇开的更大些,暴露出了里面正抱着收纳箱的女人。

    女人从屋里钻了出来,抬起头,两个人的目光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在空气中相撞,看清彼此时俱是一愣。

    “江嫱?”

    “鲍芃芃?”

    话音刚落,两个人又异口不同声道:

    “你出院了?”

    “你没死?”

    鲍芃芃抽了抽嘴角,泄愤似的抬脚踢了江嫱身边其中一个行李箱一脚,往地上呸了一声,“谁死了谁死了?你礼貌吗你?咒谁呢?”

    江嫱傻了似的看着她,脑子里却是一片沸腾,向来能言善辩的她舌头在这时候像是打了结一样,指着她屋里飘窗的位置磕磕巴巴道:“我看到……看到你从那里跳下去了啊。”

    “你胡说什么呢,”鲍芃芃顺着她指的方向回头看了眼,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头疼地叹息,“当时明明是你要从这里跳下去,深更半夜的把我吓厉害了,不过幸好被我拦住了。”

    说到这儿,鲍芃芃眉蹙得更紧了,“可我拦住了家里的你,却没办法拦住学校里的你,你说说你这孩子有什么想不通的呢?”

    江嫱整个人都愣了,这又是一件和她潜意识记忆有偏差的事,仔细联系上她查出妄想性障碍的时间,记忆里鲍芃芃跳楼的事确实发生在这之后。

    这样而好,只是她的记忆出了差错,现实里根本没有这回事,鲍芃芃也该是一生顺遂的,真是这样她倒是希望这只是她的一场臆想。

    江嫱强行把自己飞得有点儿远的思绪拉了回来,目光下移落到鲍芃芃抱着的收纳箱上,不想再提往事的转移话题,“你这是?”

    鲍芃芃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收纳箱,浑不在意地笑笑,“搬家,我离婚了。”

    “离婚?”江嫱脱口而出,语气里有些不敢相信,“他肯放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