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巫山的意料之中,他早就想到了戒律堂的人会这么说,戒律堂和牝牡堂的人有些嫌隙,如今牝牡堂首座弟子杀了同门,正是损却牝牡堂威严的好时机,他们自然不会白白放过这么个难得的机会:“就这些吗?”

    “当然不止拉,还有更过分的呢。”

    “什么?”

    巫舞迟疑了一下,正犹豫着要不要和大师兄说,可是和巫山的眼神接触了后,他感受到大师兄热切知道的心情,闭着眼睛一口气将自己听到的话说出来,“他们说看到你和巫零并肩站一起,关系十分亲密。”

    “当时我们的确站在一起观看巫武和其他黑巫师猎杀蠪蛭。”巫山直接承认了。

    巫舞张大了嘴巴,久久合拢不上来。

    怎么会?

    巫山大师兄可是巫之联盟最耀眼的那个明星,是所有师弟们的羡慕嫉妒恨的对象,无数次巫山大师兄都很鲜明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那就是和黑巫师不共戴天,双方只要碰面,必然是你死我活的结局,连说一句话都是多余,更不要说并肩而行。

    巫山在众师弟心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如今他竟然亲口承认和那可恶的黑巫师走在一起,这无疑是让他们的信仰瞬间崩塌。

    巫山见巫舞诧异到不敢相信的样子,明白他想歪了,当即对他说:“其实我没有和黑巫师勾结在一起,只是想看看巫武是否传说中那么厉害。”

    “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我就说大师兄绝对不可能会背叛我们的。”巫舞听了,这才将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对大师兄无比听从,大师兄说了什么,他都会相信,听巫山这么说,他一扫这两天以来的郁闷和愁绪,转而兴奋问:“那大师兄看出他的实力了吗?他打得过吗?”

    巫山看着巫舞一会儿伤心欲绝一会儿又兴奋期待,罕见地露出了笑容,他平时就很宠溺这个小师弟,甚至将他当弟弟一样对待,听他问起,摇了摇头:“打不过。”说到这里,巫山心里在苦笑:自己连何时中了人家的精神操控术都不知道,打败人家又从何说起呢?

    “真的这么厉害吗?一定是大师兄没有使出力,否则一定会将他打得跪地求饶。”巫舞兴奋得满颊通红,只要巫大师兄还是跟他们同一阵营,没有抛下他们,他们就觉得足够了。

    巫山没有接过他,而是凝重叮嘱他:“这些话就你我知道好了,不要跟其他人说了。”他生怕巫舞回去后会为了他而去跟其他人争辩,这样非但不能起到平复争执的作用,反而只会拉起各堂师兄弟之间的仇恨。

    “为什么哦,大师兄你是清白无辜的,为什么我不能跟其他人为你争辩?”巫舞急得跳起来。

    巫山没有再解释,而是问:“姬正还好吗?”

    “他,还好吧。”巫舞见巫山没有给他解释清楚,心里觉得非常郁闷,两个腮帮鼓得高高的,黑夜之中,两颊涨得通红通红。

    “怎么啦?”

    “他根本就是个布娃娃,任由我们来摆布。我们叫他吃他就吃,叫他喝就喝,叫他睡就睡,不反抗不吭声,很听话,但就是没有了自己的灵魂,问他话他肯定不会回答,竟然似个哑巴。”巫舞越说越觉得郁闷,怎么去一趟桐柏国,才刚回到百谷峰,就感觉到什么都变了一样。

    巫乾盟主变得严肃了许多,那些戒律堂的人就抓着以前大师兄的事去说,试图去证明他跟黑巫师是一伙的,结果又找不出什么证据来,就在那里说巫山大师兄的小是非,在他们口中说出来,大师兄简直变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黑巫师,可大师兄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不仅如此,连平日那些一直追随大师兄的师兄们,也变了许多,不是说话吞吞吐吐,就是干脆干脆闭口不谈此事。

    更气的是,连大师兄对这件事亦不上心,丝毫不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冠以背叛联盟杀害同门的罪名,那样按照盟规处置,可是要被处以五马分尸之刑。

    巫山亦默然,想不到只是一个九尾狐,就将姬正搞得痛不欲生,如果他身上真有轩辕天帝的血脉,那将如何肩负起救世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