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九月九。

    犍为郡,汉阳县,六盘水旁边的一处山洞里。

    鱼禾裹着一身粗布制成的襦衣,躺在一堆干草上在沉思。

    他在回忆自己是如何出现在了两千年前的新朝。

    也在回忆自己是如何占据了一个十五岁少年的身躯。

    他的记忆和少年的记忆在脑海里较劲。

    两股记忆搅和在一起,像是一团乱麻。

    他需要慢慢回忆、慢慢梳理,才能将脑海里的记忆梳理清楚。

    就在他梳理脑海中回忆的时候,一个身着甲衣,头戴武士帻,留着山羊须的汉子,端着一个新制的竹筒,出现在了他面前。

    鱼禾瞧着着汉子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一部分记忆开始变得清楚了起来,神色也变得有些古怪。

    汉子名叫鱼丰,咸阳人,三十有一,此前是新朝犍为郡汉阳都尉治所的军司马,现在是六盘水义军大头领,自号六盘王。

    鱼禾占据的便是他儿子的身躯。

    现在勉强算得上是一位王世子。

    只是他这个王世子有点过于‘尊贵’。

    因为鱼丰率领的六盘水义军可以说是‘兵强马壮’。

    六盘水义军共有六个人、一套甲、一把弓、一根矛、三柄刀……

    六个人起义造反,你是怎么想的?

    鱼禾盯着鱼丰那张略显憨厚的脸,希望鱼丰能给他一个答案。

    鱼丰并没有在意他的目光,他一脸担忧的凑到鱼禾身边,小心翼翼的将竹筒送到了鱼禾嘴边。

    “禾儿,喝药……”

    竹筒似乎是从竹子上粗暴地割下来的,上面的竹刺清晰可见。

    竹筒里的东西黏糊糊、绿油油、油乎乎的,还带着一股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