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越发不解,伸手去扶。

    “我儿罪从何来?”

    无论老夫人如何拉扯,田午死活不肯起身,只是跪在地上,口中不停地重复四个字:“孩儿有罪!”

    老夫人心头一紧,松手退至几案后,缓缓坐下:“说吧,你有何罪?

    “孩儿斗胆,将落月许嫁了!”

    “什么?”老夫人似是未听明白,身体前倾,“什么落月?什么许嫁?”

    田午将头埋在地上,字字清晰:“孩儿自作主张,将落月许嫁给魏国公子魏卬了!”

    田午从袖中摸出聘书与礼单,双手举过头顶,“这是魏室的聘书与聘礼!”

    老夫人伸出手指颤抖着指着田午,好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田午泣道:“母亲……要打要罚,孩儿甘愿领受!”

    恰遇此时落月公主如旋风般冲进宫门,看到田午跪地哽咽,老夫人泪眼模糊,落月惊呆了。

    落月跑到母亲身边,急切问道:“娘亲,出什么事了?”

    老夫人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放声悲哭:“月儿—”

    “娘亲,怎么回事呀?大哥,你说话啊!”

    老夫人什么也不说,只将落月紧紧搂在怀里,田午低着头沉默不语。

    落月挣脱开,一把扯住跪在地上的内臣:“快说,怎么回事儿?”

    内臣哽咽道:“公……公主……”

    “说呀,你……你这是要急死我哩!”

    内臣一个狠心,擦去泪,抬头看她,破涕为笑道:“老奴这儿给公主贺喜了!”

    落月惊愕:“贺喜?什么喜?”

    “君上……君上为公主许婚,再过几日,公主……公主就要出嫁了!”

    好端端的突然许嫁,先前亦未听母亲和兄长说起过,落月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