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玩政治,华夏大地上高人层出不穷。

    而自污就是玩政治的终极手段,每当需要玩自污时,当事人多半是让君王不安。

    “组建武学看似艰难,可办事的那人以后就是武人的亲近人,此事犯忌讳,韩琦只能来个自污。你是没看到,那天韩琦是拎着酒坛子拼命的灌酒啊!”

    沈安回想起了那一天,身体不禁抖了一下,“他灌了一坛子酒,还想和某再干一坛,可才将起来就倒了。”

    赵顼低头,“此事吧……”

    “你什么都别说。”沈安非常清楚帝王的尿性,“文官可信?若是可信,先帝为何隔三差五就更换宰辅?帝王是孤家寡人,可过的这般提心吊胆的……我说,你以后也想如此吗?”

    “不想!”赵顼很清楚这种日子的煎熬,“当初先帝谁都不信,后来堪称是孤家寡人,病了之后,只有一个公主能去探望,可悲。”

    “你以后也好不到哪去!”

    权利太大,太甘美,自然会让人警惕别人的觊觎,所以沈安一直怀疑古往今来的不少帝王都是精神病,至少是被迫害妄想症的重度患者。

    看看刘彻吧,那一系列的动作,堪称是神灵在俯瞰人间,压根就不相信任何人。

    无数帝王为了甘美的权利,不惜把自己变成一个怪物,这种事儿屡见不鲜。

    赵顼皱眉道“我确信自己不会那样。”

    “你没法确信!”

    人总是高估自己,最后把自己抽成了猪头。

    重开武学引得朝中骚乱了一阵,上奏疏自然不可少的。

    许多人对于重开武学抱反对态度,原因很简单,他们认为武人不配读书。

    这种论调渐渐甚嚣尘上,就在此时,沈安去了一趟水军。

    第二日,常建仁请见。

    朝中纷扰让赵曙很头痛,正在想着怎么压下去这股子歪风邪气,常建仁来了。

    依旧是瘦骨嶙峋,依旧是看着猥琐的老鼠眼。

    “陛下,臣以为此言大谬。”

    常建仁开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