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被放在床头。

    岑轻衣此时离床头并不远,但她受制于人,丝毫不能移动。

    不知道那人手上有什么东西,她只觉得自己受伤的皮肤就像是被毒蝎子的尾刺蜇了一般,一胀一胀地发痛。

    冷汗瞬间湿透她的中衣。

    她在脑中快速分析起来。

    她和沈千山暂住的这个院子是长方形的,分为东西厢房,他们两人一人在东边一人在西边,如果直接呼救,不仅沈千山极有可能听不到,她和宁宁还有可能因为触怒这个不知名的危险人物而就此凉凉。

    她喉头轻动,强行冷静下来,笑道:“不知这位仙君远道而来造访寒处是为何事?不如坐下来喝口茶歇歇脚。”

    虽然还未落雨,但窗外雷声闷闷响起,风吹得更急了,树叶“哗啦哗啦”地急响起来。

    大雨眼看着就要来了。

    那人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声音突然充满了兴趣:“仙君?有意思。”

    他看出她的修为不高,笃定她逃不出他的手心,放开了钳制住她的手,施施然落座,捉了一缕头发在手中把玩,眸子里满是戏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仙君?”

    雨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原本闷热的天气突然凉了下来。

    岑轻衣本来以为还要再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被放开。

    她却一点不敢松口气,只觉得被他盯着的自己就像是被一只花纹艳丽漂亮的毒蛇盯上的猎物,尖锐的危机笼罩在她的心头。

    那人一身翠绿襦裙,精精致致地化了妆,额头点了碎银花钿,编了小辫的发间还娇俏地插了一朵栀子花。

    岑轻衣闻到的花香就是从这里来的。

    她抿了抿唇,看不出他是乐意还是不乐意,斟酌道:“仙君身型颀长,手掌较寻常女子宽大一些,手指骨节分明……”

    总不能说是在学校的时候跟社团里的女装大佬们在一起呆久了,一听到这种声线、一感觉到这种平胸,就笃定绝对是个男扮女装的人吧!

    她边说,边不动声色地向床边挪动。

    那人沉思片刻,嗔笑道:“你这姑娘倒是细心,弄得我都想留你一命了。”

    他上前一步,强硬地捏住岑轻衣的下巴抬起来,指尖力度极大。

    雨哗啦哗啦地砸在屋顶,在屋檐上绘成一缕,瀑布一般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