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坐吧坐吧。”老翁扬手示意自己的妻子也快快落座,“恒儿这一走多时,我们老两口也没有想到会有友人登门,怠慢了。”

    “于恒,走了几年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凌珏总觉得,于恒留给他一个醴临老家的提示,绝对不可能如此简单。

    “算来,有个一年多了吧。”老翁神情落寞,一看就是同自己的亲生骨肉分离多时的模样。

    一旁的老妇也是不住地点头,对于老翁的一番话亦是同样的态度。

    夫妻二人如出一辙的表现,单从这一点上来看。他们绝对没有说谎。

    那于恒离家的时间上,就可以大做文章了。村口喜欢东拉西扯的大叔,于恒家中的一对老父老母,皆都不像说谎的样子。

    可这年限,却为何大有不同?凌珏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亦是为了算作尊重“一年多了?那这一年中间,他就没有和二位再有什么书信往来吗?京都中,书信传话,其实很是方便。”

    “看公子你的谈吐,可不像是小地方出来的。是不是,也在京都呆过?”老翁似乎意有所指“我们家于恒自小是个呆板的,说话也不讨巧。出门在外,公子你若是能帮衬着些,还望费些心才是真的啊!”

    凌珏也是个上道的,碍于目前的处境,他无法承认自己的出生,却也可从侧面表明身份“于恒同我一同入京,共事了些许日子。那日分别时,他特意跑来,提起过醴临老家。”

    “醴临老家,他可从来不提。”老翁看向了自己的妻子,眉眼之中皆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神色“拿来吧。”

    纵观老翁是在故意压制着嗓音,但这却并不妨碍凌珏从这当中听到一些什么有用的消息。

    同他猜测的基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异。无论是来时路上询问的村头大叔,还是于恒的亲生老父,他们二人皆没有在说谎话。

    前者的五年,应该是于恒第一次离家之始。而于恒的父亲所说,仅仅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应该是在那之后,于恒又回过家一次。

    不过,这是私人的家事,若是有意在隐瞒,那么,又怎么会是那村口大叔知情的。

    只是,究竟是什么缘故,连村人都要隐瞒?再看看于恒父母一反常态的样子,明明是知道了什么,在一同帮着于恒做隐瞒罢了。

    “哎。”老妇应了一声,起身进了里屋去。

    过了许久,不见老妇的身影,却是从里屋传出来了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那声响,沉沉闷闷的,一听便知道必然不是一般的重物,怕是堪比成人的重量了吧。

    凌珏初次登门,并不敢随意打量,显得自己不礼貌。此刻的他,只喝着面前碗中的热汤,因为思量,不自觉地热汤都快要见了底。

    “哎呀!大郎!”凌珏不动,不代表这不大的屋子里,仅有的几人亦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大郎?他又怎么了?”老翁捶着自己的后腰,艰难起身。嘴上虽然喋喋不休地唠叨不止,可脚下的步子却未敢有一丝轻怠的样子“这一天天的,就没有一个人能给我省点心。”

    老两口前后都进了里屋去,“来,搭把手,把他搬到床上去。”

    方才村口的大叔说了,于家有兄弟二人。就连于恒自己都曾提起过,说他有一个哥哥。这老两口口中一直呼喊着大郎大郎的,此时时节又不算是农忙,没有道理于家大儿子不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