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皱着小鼻子做鬼脸,哼了声。

    “真是村长夫人给的?”

    她狡黠一笑:“你猜。”

    然后蹦蹦跳跳去了薛聆那边,帮着她一起往透明小袋子里装土。

    前期准备工作一向复杂,挖了一整天土的几人直到晚上洗了澡才舒服,薛聆和姜芷齐齐瘫在床上,她问:“小芷,累不累?明天你就留在家里吧,别跟着大家奔波了。”

    姜芷没应,只是问她:“你们一直都是这样?”

    “田野实习吗?一般是的,前期要挖土辨地层,然后布方,挖掘,整理文物。不过这次算是很轻松了,主要以调查为主,之后几天应该也不会太累。”薛聆早已习惯,并甘之如饴,“真正挖掘遗址才最累,工作又杂又多,还都是细致活,时常连觉也睡不好。”

    “累不累?”

    “累。”薛聆仰头看着天花板,目光悠远,好像看到曾经在这个学科中无数次挣扎的自己,“是真的累,累到崩溃的想放弃。”

    “后悔吗?”

    她突然笑了:“小芷,你知道吗,我之前差点准备去学表演,我希望自己能够像在舞台上光鲜亮丽的女孩子们那样,蹦蹦跳跳,我感觉那才是青春。”

    高二那年她在赵闻的书桌上无意看到本书,讲的是刚发掘完成的一处遗址,内容详细,图文并茂,作者具体是哪位她不记得,但必是位爱国且深谙考古的学者,她看完后新奇又激动,但并没有别的想法。

    真正让她决定学考古的,是有次机缘巧合去参观了赵闻爷爷的考古挖掘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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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爷爷从事了一辈子的考古研究,赵闻耳濡目染的爱上考古是意料之中。

    那天薛聆想去找他玩,他说在给爷爷帮忙,她便过去找他。

    记得刚到的时候,他正蹲在地上,掌心里捧着一小块文物碎片在看,见到她来,激动的说这是他在爷爷帮助下亲手从土里刨出来的第一件文物,跟她讲述它在自己时代里充当着怎样的角色。

    十七岁满怀热忱的少年,那是她见过他最美好的模样。

    再后来,她在博物馆里见到了那块曾经也被她轻轻抚摸过的碎片,犹记得它在指间的冰凉触感和细腻纹理。

    它被端端正正摆放在方形的透明箱子里,下面标签上写着的,是它的出土编号和所处时代。

    那一次考古发掘,将我国的一项技术直接向前推了数百年,一举成为世界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