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关了灯,陷入一片寂静的黑暗,床上两人隔着半臂宽,空调在黑暗里运转着,黎秋白背对着江非锦侧躺,身旁有人并未打扰到他优质的睡眠,他闭着眼很快入睡。

    与之相反,江非锦身体倦了,精神上却无法休息。

    今天得知黎秋白相亲,江非锦其实也在那家咖啡厅,他看着黎秋白和一个陌生的女人言笑晏晏的交谈,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江非锦无法想象黎秋白的将来会和一个女人结婚、生子,组成一个新的家庭,那场景光是想象,就让他嫉妒得发狂,他想服软,想让黎秋白回来,想要和他在一起,但是他的自尊骄傲不允许。

    他比谁都清楚,他们回不到从前了。

    在得知黎秋白做出那种事时,江非锦心中爱恨交织,到如今已然分不清该用怎样的心情来看待黎秋白。

    黎秋白就像是朦胧的雾,看似在眼前,却怎么也走不近,这种感觉太难熬了,江非锦总忍不住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才让两人走到了今天这般地步。

    ——

    隔天清晨,江非锦恢复了体力,才发现自己穿着黎秋白的衣服,而他的衣服还没洗,被随意的扔在客厅中。

    江非锦上班需要穿正装,黎秋白表示他可以穿自己的西装,两人体型相差不大,黎秋白更为清瘦,但衣服套在江非锦身上倒也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黎秋白温和周到如旧,江非锦却是不太适应,他最后还是穿上了黎秋白的西装,说会让人还回来的。

    黎秋白正吃着早餐,随口道:“不用了,一套西装而已,反正我在你那的衣服也不少了。”

    黎秋白这话一出,江非锦缄默不言。

    两人自从将那矛盾摆在明面上后,黎秋白就没再去过江非锦家中,而他的衣服也未曾拿回来,江非锦也没有特意的去收拾过。

    气氛凝结半刻。

    黎秋白搅拌着碗中的海鲜粥,道:“你上班要迟到了。”

    江非锦:“我是老板。”

    言下之意是他的上班时间由他决定。

    黎秋白抬眸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看来江总挺喜欢我这?”

    明明之前已经闹的那般僵,昨天江非锦病倒后,两人的相处模式却越发的和过去相似。

    不等江非锦反驳,黎秋白又道:“多注意休息,现在公司也没有我跟着你争权夺利了,用不着这么拼命,毕竟什么都没身体重要。”

    他说出“争权夺利”时,仿佛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江非锦面上不显,表情冷淡,只是手上扣衣服扣子的动作顿了顿,没两秒又顺其自然的扣上衬衫扣子。